張礪沉吟不語，眼神掃過那張紙質日程表，逗留在“9月14日”那一欄，上麵寫著“帶Amy（艾米）去接種疫苗”。

二樓主臥門半掩，陽光透過百葉窗斜灑出去，照在一塊吊掛著的家庭行事曆上。

他轉頭看了一眼那棟熟諳又陌生的米黃色小屋，然後毫無沉淪地轉成分開。

張礪走出那棟屋子，陽光刺得他微微眯起眼。他看了看時候，心中默算著返回線路。

另一戶的客堂內，地毯上躺著一具屍身，後腦炸開，身邊另有一把手槍，槍膛空空如也，彈殼落在茶幾邊，像是有人最後一次喝水時順手放下。

陽光灑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靜得彷彿全部天下隻剩下他一小我。

氛圍中滿盈著一股奇特的沉默，他分開那棟屋子時腳步格外輕。

“他們發明我了嗎？”

他退回半步，躲進街角暗影裡，單膝跪地，開端拆包備用瞄具。

“冇有，也冇有發作聲音，始終保持跟從，像是在……察看或者操縱？”

“有冇有標記？”

張礪冇有立即迴應，隻是抬高身材，調劑角度，屏息聽著耳機裡傳來的描述。他看不到無人機畫麵，隻能靠王沐晴的聲音複原現場。

他低聲向對講機彙報：“很多屋子看起來是在第一波混亂中被棄置，整戶逃離，冇有陳跡。”

“彷彿在等甚麼。”張礪低聲說。

他歎了口氣，持續朝下一個街口走去，陽光照在他側臉上，刺目，卻並不暖和。腳步聲在空曠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楚。

風悄悄吹過，他的食指漸漸搭上AR-15步槍的扳機。

固然是上午的風景，街道卻溫馨得非常，隻要風吹過枯葉的聲音在巷口迴盪。幾隻鬆鼠敏捷地超出屋頂，遠處傳來一聲鳥鳴，又敏捷歸於沉寂。

“持續盯著。”張礪低聲道，眼神冷了下來，“他們，不普通。”

張礪蹲下，諦視著那雙浮泛望向天花板的眼睛，乾枯的淚痕仍掛在臉上。

張礪沉默了兩秒，目光望向火線那片即將轉彎的街口。

他俄然想起，八月尾時，他們纔剛給辰宇過完五歲生日，那天還拍了百口合影，掛在廚房冰箱上。那是兩個月前的事……隻要兩個月，卻像是隔了一個期間。貳內心出現龐大情感，百感交集。

但不是每一家都這麼“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