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窗都關得密不通風,桌上一盞殘燈,燭淚淌成一小片窪,火燃騰躍間,啪地爆開一朵燈花。
“見著了。”鐘璿回想起埋頭宮的事,表情倏然便降落了。
鐘璿模糊感覺那裡不對,便又細細回味了一下方纔茶水的味道,入口醇香,回味甘長,卻又不是她以往喝過的任何一種茶。
鐘璿要的就是他這反應,因而看著他的眼睛又說了一遍:“七夕靈丹現在已經不在靜公主身上了,陛下若對她還存著一絲兄妹之情,就懇請陛下放棄南征。”
天子就坐在正殿內專注地伏案批閱奏摺,身邊竟連服侍的內侍都冇有,鐘璿心頭大喜,直接走上前去。
鐘璿隻能依依不捨地分開了,回到家中如何也睡不著,展轉反側了一夜,將近天亮時才閉了一下眼,再醒來時已近晌午。
“滾!”
“把詳細景象說給我聽聽。”靜公主道。
鐘璿把書卷還給靜公主,然後將矮幾上的那盞紗燈的燈罩取下,用剪刀剪掉那截已經變黑的燈芯,又用銀簽子撥弄了一下,讓火焰垂垂敞亮起來,這才把燈罩扣歸去。
“把她按歸去。”林太醫看了眼小丫頭,小丫頭趕緊一把將鐘璿推回了床上。鐘璿滿身倦乏有力,一下子又倒回了床上。
這時,小丫頭走了出去,看了一眼鐘璿,纔對靜公主說:“林太醫求見。”
鐘璿一時候健忘了本身想說甚麼,她被銀天子的“有屁就放”震驚了。固然從一國之君的嘴裡蹦出阿誰字非常不雅,但因為銀天子長相超脫,神采又酷,竟然涓滴不顯粗鄙,倒是更加瘋傲不羈,霸氣側漏。
“請陛下三思。”鐘璿說,“黃國現在河清海晏,國泰民安,和鄰近諸國又都已締盟,何必複興烽火,弄得民不聊生?”
“如何這個時候還看書,眼睛不累?”鐘璿走疇昔,拿走了靜公主手中的書卷。小丫頭識相,瞥見鐘璿出去便退出了外間。
……不對。
回到靜寧宮,靜公主正側臥在軟塌上看書,小丫頭在一邊服侍。鐘璿本來懷著滿腔怒憤,但一見著靜公主溫馨的笑容,便甚麼氣悶都消逝了。
“我如果想害你,你覺得你現在還能醒過來?”林太醫嗤笑一聲,抓過她的手把了評脈,又當真地打量了一下她的神采,對勁地點了點頭,“嗯,無恙,看來是勝利了。”
“醒了就醒了,值得大喊小叫的。”林大夫把手從小丫頭那邊抽了出來,漸漸走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