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驀地垂著頭,好久好久,都未曾開口,那孤寂落寞的身影落在季闌珊眼底,刺痛了她的知覺,既然下定了決計,就不該戀戀不捨。
外頭的淒風厲雪彷彿早已遠去,現在的她就像置身在春日暖暖的陽光下,明麗溫馨,捨不得分開。
季闌珊縮了歸去,有些生硬地搖了點頭,“我不餓。”
細心如季闌珊,早就看到男人盯著剩下的雞時不時吞口水的模樣,一個天子,何時餓過肚子,何時這麼落魄過,現在這番風景,就像淺顯的農家伉儷,拌拌嘴,鬥負氣,竟然叫她有些不忍心蹉跎。
“我吃飽了。”她用絹布將手細細擦了擦,言外之意很較著,剩下的要嗎你吃掉要嗎你拋棄。
她伸手,“給我吧,我餓了。”
她起家,走至洞口,卻聽到他降落沙啞的聲音清楚傳來,“闌珊,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他的傷看起來已經大好,他的意氣風發又返來了,真好!
如果時候慢一點,再慢一點就好了。
不早就隻是奢想過,遠遠看一眼就夠了嗎?
這是做夢的吧,這冰天雪地,竟然有雞吃。
是啊,憑甚麼,將她傷害到遍體鱗傷後還希冀她能輕而易舉諒解了他,這番痛徹心扉不早就是本身預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