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身軀，迫不及待地擠到桌下，非要幫著母親分憂，但在昂首間，季無殤卻看到母親眼裡犯上的霧氣。

因為放不下那一個個被塗炭的生靈卻坐視不管。

清算好碎瓷，她攤開承擔，清算起來。

“娘，你冇事吧，謹慎被割到手了，殤兒幫你！”

季闌珊咬著唇，神情板滯，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這是五年來她第一次回到東晏國這塊讓她悲傷欲絕的地盤上。

“你忘了，你是如何死裡逃生，重活一世的嗎？你忘了他是如何傷你害你，差點殺了殤兒嗎？你忘了你的眼睛經曆了多少個夜晚鑽心蝕骨的劇痛，才得見光亮的嗎？闌珊，君驀地他底子不配你再為他掉一滴淚。”

因為國事繁忙，他隻能東晏北齊兩端跑，為了她，勞心勞累，她實在不能再拖累他。

“我曉得！”季闌珊木然地哽咽，“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會因為他再掉一滴淚。”

“娘，你如何了？是不是割到手了？讓殤兒看看。”

一滴淚，順勢砸在了蕭玨握住她的手背上，如岩漿般灼燙，讓蕭玨刹時僵了臉。

“闌珊，殤兒還小，他隻是心疼你，為你打抱不平……”

五年前，是蕭玨突入大火洶洶的青染宮，救下已經昏迷，生無可戀的她，並且丟下一個極刑犯，留下胸口中劍的傷，冒充她，勝利讓她躲過了極刑，也是蕭玨拿出北齊國鎮國之寶的魂銷，幫她治好了眼睛，更是蕭玨，在她劇痛難產時，對峙不懈地鼓勵著她，激她，才讓她在死神手裡搶回了殤兒，撿回了本身一條命。

季闌珊倉猝俯身，有些倉促地撿動手邊被碰到地上的碎茶盞。

北齊老天子已經讓身為太子的蕭玨監國措置政事，但是他還是不堪她傷神，應了她要求，親身護送她返來東晏。

小身影，一聽到好吃的，立即被轉移了重視力，緩慢的跑了出去。

“闌珊，我不求你給我甚麼迴應，我隻但願你不要再傷害本身，也不要讓任何人有機遇傷害你，你彆多想了，我先去送藥，你簡樸清算一下，我們明早就出發回北齊。”

蕭玨徐步而來，在季闌珊跟前蹲下，握住了她還在撿著碎瓷的手。

“哇，真的嗎？感謝寄父。”

“殤兒，寄父讓人帶了好些北齊國的禦點過來，就在隔壁房間，你快去吃吧。”

她欠蕭玨的，生生世世都了償不完。

‘砰……’一聲脆響，遏斷了季無殤清脆稚嫩的聲音。

季無殤撇著頭，想了半晌，“應當是剛起的疫症，明顯還不算嚴峻，但我看他非常費心傷身，疫症漫開的速率相稱快，正凡人，三四天賦到巨咳嘔血的境地，我跑走的時候，還看到他已經嘔了很多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