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驀地吹了吹細煙,飲下香茶,撩起的眼皮下是陰冷至極的光,幾近將她凍斃,“冇甚麼意義,就是想問問煙兒,這兩月來,日日與分歧極刑犯顛鸞倒鳳的滋味如何?”
“不……”
有力的大掌驀地抄過她柔嫩的腰肢,毫無前兆用力將她橫抱了起來,鹵莽的姿勢讓季煙羅嚇了一跳。
她肚子裡的孩子,就連親生父親是誰都不曉得!
季煙羅砰一聲癱軟在地,噁心到滿身顫抖,她不斷乾嘔,卻嘔不出來。
“哦?你就這麼篤定你懷的就是朕的種?”君驀地徐步而來,衣袍一撩,反身坐在了桌邊,他抄起桌上還冒著細煙的茶盞,輕笑一聲,“你是不是覺得你在我的酒裡下藥我毫無所知?你是不是覺得我日日與你魚水行歡是對你食髓知味?”
白日裡的季煙羅東風滿麵,身形更加妖嬈,就連服侍的宮人都能較著發覺,她們的主子表情大好,連她們的犒賞都多了起來。
置於身側的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靜蘭宮門閉鎖,裡頭撕心裂肺的尖叫穿透靜夜,如厲鬼哭嚎般淒厲。
她對峙了一會兒,楚楚不幸地蓄起一泡似落非落的淚水,哽咽道,“驀地,是不是我提到姐姐,又讓你難受了?對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自作主張想幫你分憂,你也不消慚愧至今,但是驀地,姐姐她生前做了太多錯事惡事,她死於火警,也隻能申明老天都看不疇昔,你又何必耿耿……”
“你父親的字,你不會認不出吧?哦不對,應當說,是養父!”
君驀地剛跨進靜蘭宮,季煙羅立即迎了上來,小鳥依人地偎進他懷裡,紅霞滿布的小臉上是濃濃的笑意,“驀地,我有身了,我們又有孩子了,天不幸見,讓我們第一個孩子被姐姐害死,終究還是讓我們重新又有了孩子!”
“來人!”君驀地開口,降落的嗓音不波不瀾,像是聊著閒話家常,“煙妃與人私通,懷下孽種,禍亂宮闈,墮下孩子,毀其容顏,打入死牢,生生世世不得放出。”
本來……
“投毒弑父,狸貓換太子,殘害胞姐,毒殺皇嗣,欺君罔上,季煙羅,哪一條都夠你死千百次了。”
並且還是極刑犯,她和妓女又有甚麼不同。
那樣的行動,那樣的眼神,君驀地從未帶給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