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莫知言就算看不到，也能感遭到他滿臉看好戲的神采，嘴角恨恨地抽了抽，挪了挪身子，靠著樹懶洋洋道“牙好的很。”

想著那與日月齊暉的耀人眼目，那偶爾透著潔白，偶爾透著倔強，偶爾透著篤定，卻從冇有流露驚駭、流露蒼茫的眼，似草澤一入便冇法自拔，而現在她的眼倒是落空光彩、迷離恍忽的，可她臉上那剛毅的笑卻從未消逝。

她細細品著這手中山藥，嘴角不自發的漾了絲笑。

“要把皮咬掉，這東西皮也挺厚的，我冇有刀能夠削皮，冇一口好牙還真不可。”淩霽戲虐地朝她挑挑眉“要不，我一塊塊咬下餵你？”

淩霽剛想開口，就聽到一聲非常清脆的咕咕聲，怔了一下，剛想笑，又一聲更大聲的咕咕聲傳來，莫知言舉起手“我發誓，第二聲不是我肚子收回來的。”

“不是闊彆河邊了嗎？”這都到了山上，拿甚麼洗的？

莫知言看不見四周的風景，隻感覺山上樹林子蒼翠的枝葉遮擋了潮濕悶熱的光芒，倒是風涼很多，順著聲響‘望’著他，隻感受他應是在挖著甚麼，過了好久似拿著甚麼又快步往前奔去，轉眼莫知言已連他虛幻的身影都冇法尋到，四下‘望望’，想起家尋尋，複又緩緩坐下，閉眼冷靜等著。

幸虧兩人進洞時，淩霽找了些草枝掩著洞口，這冷風灌出去的也少了很多，不然，以莫知言現在這身材，必定是吃不消的。

“小知？真刺耳。”莫知言在他背後狂抽嘴角，狠狠的做著鬼臉。覺得他會持續問著一些她的環境，可誰知他卻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麼一出，是要用如許的體例來讓她曉得他一點也不在乎她的身份嗎？

現在他冇法看清她的臉，冇法瞥見她的眼，隻能看到髮際之下的皓頸，似天神細細砥礪之作，無光的夜晚都能看到那似月光般的盈盈津潤，再往下……

“這林子除了蚊子就冇有彆的甚麼了？”莫知言‘望瞭望’天氣，舔了舔枯燥地將近開裂的薄唇，有力隧道。

說完，狠力的一口咬掉外皮，然後謹慎的吃著，入口瞬時感受從唇一起津潤了下去“味道挺甜，入口很潤，很止渴。”抿抿嘴唇，也不似剛纔的枯燥，“紅薯嗎？”

路上兩人的肚子都更加鬨的短長，上山的路也不算是很難走，不過他們冇有走通衢，而是往偏僻的冇有開墾過的路上行，那就有些費事，特彆是趴在淩霽背上的莫知言，因為山上草都蔓的快而高，她的腳差未幾剛好夠到草尖，一些草尖劃過她腳踝，紮的有些難受，不過她甚麼也冇有說，隻是冷靜的趴在淩霽身上，本來揹著她就已經是承擔，她如何美意義再和他提如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