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牛領著向歉收走到一塊大石頭前才停下，石頭上放著一根擀麪棍粗的鋼釺。野龍和野虎、野狼站在一邊。野虎手裡握著一把12磅的鐵榔頭的木柄，見向歉收來了，走近大石塊，然後說：“向老頭，你來扶釺子。”

被司察局抓出去接管改革的各種犯人形形色色，魚龍稠濁，啥樣的都有，亂得很。但不管咋亂，也不管你是咋樣的人物，大哥也好幼年也罷，出去了你就得勞動，就得乾活，接管勞動改革。不過，野龍四人例外。

向歉收這才走近大石頭，蹲下，雙手抓住鋼釺把它頓了起來。看景象，野虎是要把這大石塊打裂來。但向歉收卻心中犯疑，來采石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曉得如許的重活“四野”是絕對不會乾的。很明顯，這幫傢夥冇安美意，因而悄悄警戒起來。

可話冇說完，野牛和野狼就上來了，喝道：“起開！這冇你的事！”一把抓住寧致遠的手臂，驀地用力把他推開了。

聽他這一說，向歉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欣然承諾了他的要求。

“你這個故鄉夥哪會授業解惑當教員啊？除了《經濟學》，滿腦筋就曉得鬥啊爭啊的，你還懂甚麼喲？《通鑒》《史錄》你看了那篇？不成不成，你說甚麼也得把小武子這個門生讓給我，讓我來教誨他。”

11月13日，這天上午，向歉收和寧致遠跟平常一樣蹲在一起，正在用鐵榔頭打石塊，把巴掌大小的石塊打碎成更小塊的，用於鋪路。

向歉收看了一眼野龍，又瞅了瞅那鋼釺，冇有動。

聽到這話，野虎三人才很不甘心腸停了手。野龍走近武壯，問，“你想乾甚麼？”

就在這時，武壯不知咋獲得了動靜，俄然跑了過來，站在了向歉收和寧致遠的前麵，攔住了野虎3人。

寧致遠所說的“那幫傢夥”，向歉收明白，那絕對不是指“四野”而是另有其人，他們意在整死本身。可武壯卻不清楚，更不曉得野龍也是受人教唆，受命行事，並非其本意。

向歉收聽出了這話的弦外之音，但他卻不覺得然，淡淡隧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冇啥大不了的嘛！”說完，扔動手裡的鐵榔頭，起家跟著野牛去了。

野虎還欲持續難堪向歉收。

武壯一臉的鄙夷，嘲笑說：“你問我？哼哼，我倒要問你想乾甚麼？你、你竟然連老頭子也要補綴？”

聽到這話，向、寧二人相視一怔，不由得嚴峻起來。寧致遠“哼哼”嘲笑了一下，說：“故鄉夥，你能被‘四野’召見，那真是幸運之至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