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仵作恍然大悟，但是很快，他又滿臉義憤填膺道：“如此殘暴的殺人伎倆，莫非不是九千歲所為？”

林若溪有些驚奇地看向許仵作：“破案乃大理寺和刑部的事情，仵作大人不過賣力勘察現場查驗屍身，皇上為何讓大人你來偵破此案？莫非大理寺的神探們都告假了？”

林若溪點點頭：“確切是邊關將士的體貌特性，按照他這個春秋和餬口風俗，應當不是淺顯的小兵，起碼也是個副將之類的吧？”

許仵作一聽這話那裡還管得了其他，麻溜地爬起來站到一邊。林若溪穿上斷絕衣剛走到屍身前，許仵作已伸手揭開了白布，神態比小主子兒還要殷勤。

本來林若溪覺得本身會看到甲、乙或者喜鵲三人中某一人的屍身，她都在腹中打好了草稿該如何說。但是看清楚白佈下的死者以後，她先是一驚，繼而眸中精芒四射。

許仵作一愣：“你如何曉得？”

“當然不是！”既然決定要和九千歲狼狽為奸，林若溪不管聽到誰說九千歲的好話都本能地想要辯駁，但她此時說的倒是實話：“九千歲殛斃成性脾氣乖張，但他倒是個敢作敢當之人。他若殺了人被髮明，絕對不會不承認。當然，他要想不被人發明，哪怕就是皇上，也一定能看得見屍身。據若溪所知，九千歲還是個凡事力求完美之人，他給人剝皮剔骨向來都取活人，毫不會給死人剝皮。此人乃身後被人剝皮，以是，他不是九千歲所殺。”

這具屍身固然被人完整地剝走了人皮，但卻看得出凶手剝皮伎倆生硬。很明顯，凶手是第一次給人剝皮。按照血液凝固的程度和屍僵程度，死者應當是在滅亡後兩個時候擺佈才被人剝了皮，然後被人拋屍在此。

瞥見林若溪的神采刹時僵住，白瑾瑜眼眸一閃，抱愧地衝她笑笑：“鄙人隻是有些獵奇，並冇有逼問林大蜜斯的意義。”

林若溪冇有看他，也冇有嘲笑，聲音安靜暖和：“這與當日大人在林氏祠堂內瞥見連翹手腕上的荷包勒痕是一個事理，血液是否活動直接決定著剝皮的難易程度。比擬較而言，活體剝皮比屍身剝皮要輕易，剝下來的人皮也更加完整。屠夫殺豬時雖不至於將活豬捆綁起來直接剝皮，但都會挑選豬剛死身材尚未變得生硬時剝皮，大人何時見過有屠夫殺豬會先將豬殺死，再放上兩三天賦剝皮的？

“下官……想曉得，此人是甚麼身份。”

“看來我所猜不錯。”林若溪垂眸：“世人皆知九千歲殘暴成性，動輒對本身看不慣的人剝皮剔骨，俄然冒出一具被剝了皮的屍身，皇上思疑的第一個工具當然會是九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