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眼裡閃過一抹陰鷙,“你終究承認了!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是譚龍的種!”
一如最後瞥見他時的模樣,冷傲而刺眼。
“你去哪兒?”他冷沉的聲音問道。
慕修掐住她下巴的手垂垂收了力道,她眸中的痛意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的眼睛裡,她明顯還是肉痛的。
冇有任何的解釋,她抬步就要與他擦身而過,慕修眉頭狠狠一蹙,一股莫名的躁意讓他拉住了她。
程歡淡然道,她早就破罐子破摔了。
程歡將手從他掌內心抽出來,手腕處還留有他的溫度。
慕修凝眸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沉聲道:“誰讓你到這兒來的?我大哥最不想見到的人,應當就是你。”
覺得她在體貼譚龍,慕修臉上的笑意刹時收斂,恨聲道:“如何,心疼了?你內心的人,公然是譚龍!”
慕修乍然從程歡的天下消逝了。
程歡笑容垂垂收斂下來,吃力地撐著五個月的肚子站起來,輕聲道:“對不起。”
腳步聲傳來,程歡懶洋洋地展開雙眼,映入視線的是慕修俊朗的麵龐。
蕭瑟的春季,彆墅的楓葉遍灑於地,滿目標深紅,染濕了程歡的雙眼。
“等你拿著仳離和談書來讓我具名,明天再等不到你,我就要走了。恰好,你來了。”程歡含笑道。
一股黏稠的血液從心頭升起,慕修氣的掐住她的下巴,逼著她與他對視。
她蜷著膝蓋靠在慕衍的墓碑上,微閉著雙目,悄悄道:“大慕哥,我要走了,今後不能常來看你了……”
程歡吃驚地張了張嘴,“甚麼,你把譚龍給廢了?”
也罷,本來她在這冰冷的天下就是孤零零的一小我。
她輕笑道:“是啊,去找譚龍,找這孩子的親生父親去。”
“是誰的另有甚麼乾係,歸正不管是不是你的,你都不會管,也不會在乎。”
程歡垂著視線,安靜道:“我一向在等你。”
他冷嘲道:“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跟我仳離?離了婚以後去哪兒,去找譚龍嗎?”
程歡涼涼地看著他,還是笑著,“你就罵吧,歸正現在你的話,再也傷害不到我了。”
“程歡,天底下如何會有你這麼賤的女人?”
保母劉嫂已經被郝安顏調走了,她身邊連最後一個陪著的人都冇有,形單影隻的。
這是她一貫瞻仰的成果,可真比及了這一天,為甚麼她一點也冇有感覺高興?
一向以來,都是她想走,慕修不讓,冇想到到最後,竟是他主動放過了她。
“彆覺得你分開我去投奔譚龍就會有甚麼好了局,譚家現在已經敗了,譚龍也被我廢了,現在還躺在病院裡,與寺人無異,你如果想去服侍他,也由著你,隻不過,每天麵對著一個不男不女的閹貨,不曉得是一種甚麼樣的感受?”慕修挖苦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