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得以被證明後，杜家的幾個長兄長姐都非常不解，他們弄不明白父親為甚麼會要他們最年幼的弟弟去道觀修行。

老夫人亦是哀思萬分，杜氏孫兒輩雖多，但是十一郎是本身養在膝下的，日日伴隨擺佈，怎能不心疼。這孩子在諸孫中最是聰明不過，且眉宇之間最像早已經亡故了的丈夫，是以老夫人把個杜小郎君當作眸子兒般心疼，若論寵嬖的程度，就連幾個嬌生嬌養的孫女都要靠後。

“十一，日前司馬道兄斷言你塵凡多阻，欲收你入其門下，我與你祖母，母親雖說不忍，卻也不肯我兒危難臨身，不知你意下如何？”

杜十一郎要隨司馬先生學道的動靜很快就在杜府傳了開來。主仆高低俱都對此時感到很詫異，幾日來，府中的丫環，婆子，小廝，掌事們都在群情紛繁。

又說了一會子話，老夫人年紀大了，略顯怠倦，伉儷二人安撫了幾句母親，便告彆退出。

這位老管家聽聞下人們群情主子的是非，甚是活力，非常峻厲的懲罰了幾個碎嘴的婆子，這才把傳聞壓了下去。

窗外，綠草叢中，蟋蟀鼓勵著翅膀，可著勁兒地嘶鳴，更加顯得室內的喧鬨。

想到這兒，心中的酸楚倒是清減了幾分。

司馬承禎撫髯笑道：“莊子之論，意出塵外，怪生筆端，這是從道的態度上對待萬物，萬物等齊一體，物與物之間能夠相互轉化。

大唐亂世，國富民強，民風也較為開放，不像後代朝代，是以暖意融融的東風裡，到處可見結伴而行，前去郊野踏青的女郎們，彷彿已經成為長安古城最為靚麗的一道風景。

杜子維見小兒子如此，長歎了口氣：“十一，不要做小後代之態，不是父親心狠，這也是對你最好的挑選了，你不是一向都非常敬佩司馬先生嗎，日日揣摩他的《坐忘論》。”

絕大部分人都對這個動靜的實在性表示思疑，尤以老管家杜忠為最。白叟家在杜府呆了大半輩子，曾經是已過世的老太爺的書童，現任家主杜子維對這個忠心耿耿的白叟也非常的尊敬。

至於莊周夢蝶，人物之間，物物之間，夢幻與實際之間，萬物等齊，毫無邊界，寓真於誕，寓實於玄。

杜子維見老母，老婆俱都哀痛，心下也非常不好受，安撫道：“母親不要過分難過，司馬先生既出此言，想來定是隻能如此，且跟從司馬兄也是這個孩子的福分，如如有朝一日修道有成，亦是一樁嘉話，也是我杜門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