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荊軻來至燕國已經三年不足,不過要說到對於燕國的見聞,他卻仍然知之甚少。不過當他第一目睹到那“三厓居”三個字的時候,心中卻俄然有種說不出的熟諳,隻是一時之間卻也說不出個以是然來。那高漸離所說一點不錯,此地不愧為喝酒的絕佳之所,荊軻隻一腳步入居舍以內,便立即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味來,那股酒香濃烈香醇,竟有些勾起荊軻的似曾瞭解之意來。
而那店東人聽了荊軻的這番阿諛話,倒是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久冇有人如此阿諛過老孃了,小兄弟你如此蜜語甘言,難不成是要占老孃便宜……”那店東人一邊說著,一邊翻開了那幕簾,而當她掀起幕簾見到荊軻的一頃刻,本來要脫口而出的一句話頓時被驚得生生地斷截了,隻見她瞪大了驚奇的雙眼,對著荊軻細心高低打量了幾番,才本能地從嘴角邊斷斷續續擠出了幾個字:“荊…荊兄弟?”
而此時的杜三娘,固然與荊軻等人失散後三年未得會麵,但是她的豪放凶暴的脾氣卻一點冇變,現在見到荊軻倒是如此的安閒,不由又驚又喜道:“哈哈哈,久違了,荊兄弟,想不到本日卻能在此處與你相逢啊,不過荊兄弟麵龐如此不驚,莫非早已推測這三厓居的仆人便是我杜三娘?”
荊軻本來打好了心機籌辦,看這小二哥如何為難本身,現在那小二的題目竟然有如此見地,更是令他吃驚不已,頓時竟半晌語塞。
“如此那就休怪賤下失禮了,”那店小二便也不謙遜,隻隨口就道,“當今之世,各國紛爭,乃至百家儘出,相互爭鳴,那麼叨教荊俠士,這百產業中何家可出類拔萃,獨占鼇頭?”
“哈哈哈,小二哥出言如此不拘末節,實令鄙人不甚佩服,”荊軻俄然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又緩緩下座,隨即安然淺笑道,“當今之世,雖有百家爭鳴,但是得為世人所曉得的不過儒家孔丘、道家莊周、墨家墨翟、兵家孫武、法家荀況、名家鄧析、陰陽家鄒衍、縱橫家蘇秦張儀、雜家呂不韋之前輩,所謂九流十家,至於醫家、農家之流,不入紛爭,以是便可不予評說,而儒家孔丘雖有禮,但是過於迂,道家重有為,卻少了法理束縛,法家重法製,卻一蓋而論,分不清輕重,至於兵家、名家、縱橫家、陰陽家則是各為其主,以是不得世人所佩服,而唯有墨家,以兼愛非攻為本,以倡導眾生劃一,可為百家表率。”
“哦?三孃的意義是這居舍的真正仆人並非是您?難不成還另有高人在此?”荊軻這下倒顯得有些胡塗了,因為遵循三孃的解釋,他也實在猜不透杜三娘她葫蘆裡賣的甚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