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擺佈各一個承擔,倒也還走得輕巧,迎著夜風,連連打了四五個酒嗝兒,性子正濃,咿咿呀呀唱到:“蘇三離了洪洞縣,將身來在大街前。示曾開言我心內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哪一名去往南京轉,我那三郎把信傳。就說蘇三把命斷,來生變犬馬我當報還……”
我的腦筋已經被酒精麻痹得不可,但還能模糊比較出來,我們幾小我的家倒是要數老孫頭兒那邊離古玩店比來了,去他家也是最好的籌算了。
麻子人高馬大,能夠對酒精的抵當力也更強一些,我們吹吹牛逼的工夫,他卻已復甦了很多,倒是我和老孫頭兒,腳下都軟綿綿的,冇了力量,隻得左一個右一個的扶在麻子兩端,算是勉強能走上路了。
麻子見我盯著他看,嘿嘿一陣傻笑:“老許!叫甚麼孫大爺!他……他是孫猴兒,你看他的臉,多……多紅啊!哈哈……”
“唱的好啊!”老孫頭兒聽他這一首“蘇三起解”唱罷,晃閒逛悠的鼓起了掌,手也離開了麻子,腿腳一軟,便朝一側傾倒,幸得麻子眼疾手快,伸手又把老孫頭兒拽了返來,道:“冇想到我張建國的歌聲,倒是另有了令人迷醉的功力!”
一段“秦瓊賣馬”唱罷,我們也目睹到了老孫頭兒家樓下,麻子唱的非常縱情,再加上方纔被老孫頭兒誇獎幾句,上著樓,便持續吹起了牛逼:“不是我和你們倆吹牛逼,如果我再早生二十年,那毛主席他白叟家說不準都要請我去都城唱戲了呢!”
馮萍萍算是幾小我中酒量最差的了,我們稀裡胡塗談天論地之際,她竟已麵朝桌子,起了鼾聲。
我低頭聞了聞,確切刺鼻難忍,看著麻子一臉嘲笑的模樣,我卻也耐不住火氣,罵起娘道:“滾你媽的,我如果吃的是屎,你他孃的喝的也是尿了!”
我和麻子吵的正酣,被老孫頭兒如許一驚,都如泄了氣的皮球,冇了動靜,再聽他這麼一說,我們倆一個頭轉向左邊,一個頭轉向右邊,四隻眼睛一齊盯住了他那張大紅臉,一齊哈哈大笑,異口同聲道:“你這臉本來也不是白的!”
我扭頭看了一眼右邊的老孫頭兒,臉也還如方纔那般紅潤,再一遐想到方纔麻子的比方,倒也嗬嗬的跟著麻子一起傻笑起來,可這不笑不打緊,一笑出來,身材一抖,肚子裡俄然如孫猴兒大鬨天空普通,翻江倒海,冇等我反應過來,地上的嘔吐物就已經堆積一片,屋裡的氣味兒也頃刻間變得難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