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關師弟倒是說說看。”沈軒四平八穩地回了一句。

“嗬，”沈軒聞言竟然輕笑起來，歎著氣說：“關師弟，你是不是弄錯了，十年還擰不過，莫非殺我父親的人是他顏如玉嗎？”

“成啊，”關慕挖苦道：“那就換種說法，顏玖，顏如玉，顏大天賦，你喜好哪個？”

“再重新烹過吧。”寒川道，抓住了茶壺的拎把。

走得有些累了，顏玖便隨便尋了個酒家坐出來，點了一桌子口味奇重的川菜，每一盤端上來，看著都跟麻椒紅油不要錢似的。

寒川用下巴指了指那籃子海棠果，寄意清楚。

他實在還冇從運璞真訣替寒川調息的耗損中規複過來，又馬不斷蹄地下山，會劍奴、逛集市、鬥關慕……此時已是疲憊不堪。

沈軒也不急，淡淡問：“見你又如何？”

“我不明白你在說甚麼，俄然提起顏師弟是甚麼意義？”沈軒安靜道。

關慕明顯已認定顏玖此時就在望江樓中，不但搶了劍奴為他閉關，還被沈軒給護了起來，他怒不成遏，口不擇言道：“若非此子浮滑驕橫，在外招惹是非，做出奪□□殺人子那等喪儘天良、滅儘人道、牲口不如之事，又怎會惹得滄崖、靈霧兩大門派聯手追殺圍殲，誓要將其除之而後快？還累得師父為了庇護那隻狼崽子被桑擎峰給……顏如玉這等敗類，既然幸運活著逃了，就該夾著尾巴躲好，躲一輩子！哪來的臉還敢下山？為了他，我教這些年接受了多少非議非難，沈齊光你身為教主豈能不知？要不要聽聽內裡都如何評價他，‘死不足辜’，‘罪不容誅’，都還是輕的！”

關慕怒道：“混賬！你還敢叫我！”

關慕脾氣暴躁，輕易發怒，倘或事關顏玖則更是火爆非常，忍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他衝沈軒低吼道：“沈齊光，到現在你還包庇那小子！他竟然有膽量返來，就該有膽量出來見我！”

沈軒聞此言，終究動了肝火，沉聲喝道：“關師弟慎言，‘小魔頭’豈是該你口吐之詞？”

送走了老頭兒，顏玖便吵著要出去逛逛，美其名曰帶寒川明白芙蓉城風景情麵，實在是他本身在望江樓裡不能隨便走動，憋悶得緊罷了。

顏玖按住他的手，不讓他起家，直直地看了疇昔。

他黑著臉沉吟半晌，乾脆把佩劍“瓊雕”也盤了歸去，然後拉起魂遊天外的江煙，一言不發地回身走了。

兩人循原路返還，寒川帶著顏玖從對岸徑直飛到崇麗閣露台之上，如此大行動下來，竟然臉不紅心不跳，氣味安穩得像波瀾不驚的沉潭，此等內力的確能夠用深不成測來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