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玖懶得調用內力,便戳了戳寒川,小聲叮嚀他:“好門徒,給為師豎起耳朵,聽聽他們說啥呢,我彷彿聞聲有人在誇我玉樹臨風、蕭灑俶儻。”
顏玖早知如此,第一個從頓時跳了下來。
他鬆開韁繩,拱手道:“宋女人所言極是,歸元教的弟子在芙蓉城中渙散慣了,幸虧教中的長輩們管理有方,由得他們鬨也翻不過天去。鄉野小兒那裡曉得青州這片地界兒這般‘金貴’,竟不堪其擾到閉城的境地,忸捏忸捏。”
“師叔如何曉得?”劉文初詫異,他記恰當初定下赴會陣容的時候,這位王師叔早已經和沈師伯鬨翻,跑到江陵府投奔天刀門有大半個月了。
兩個少年明顯方纔吵過一場,那小羽士嗤笑道:“貴教行事未免也太口是心非了,嘴上說甚麼顏如玉已身故償命,所造之孽與貴教再不相乾,卻又頻頻脫手與我靈霧山作對,依貧道之言,爾等與那殺人魔頭清楚就是一丘之貉!”
蕭翬自十二歲起隨父四周交戰,極善領兵兵戈,南梁有半壁江山都是他親身打下來的,這位鐵血王爺渾身披髮著甲士的殺伐之氣,冷厲寡言,喜怒難辨。
拔地五千丈,沖霄十八盤。徑叢窮處見,天向隙中觀。
赫連煊鬆開顏玖的手腕,替他邁出一步,拱手一禮,朗聲回道:“天刀門林煊,見過二位王爺。啟稟王爺,方纔秦都統所讀清單之上貢品不全。鄙人擅馴馬,特備下西域汗血寶馬兩匹,欲親呈王爺,以表拳拳敬意。”
現在的羽士都如何了,把“平靜有為”餵了狗,一個個戾氣好大……顏玖撇撇嘴,嘲笑:“他急甚麼?遲早有得打。”
孫采辦也帶了一小隊人馬,此中有兩個正肝火騰騰地對峙著,兵器各自出鞘,氛圍繃得很緊,刀劍相向一觸即發。
“沈師哥不上?”顏玖吃完最後一塊煎餅,拍鼓掌插嘴道:“他乾嗎不上,長微子恨死我們啦,必定不會部下包涵的,孩兒們可要把穩。”
反觀三王爺蕭毣,則一副不折不扣的金迷紙醉、繁華閒人的做派,傳聞他在宮廷朝堂之上也常常翻雲覆雨、恃勢淩人,搞得朝臣怨聲載道。
“甚麼叫‘非論是否定真’?”小羽士劍鋒一轉,冷道:“顏如玉殺我師叔,毀仙霖子明淨,奪瀾觀尊……”
重累行如畫,孤懸峻若竿。平生饒勝具,這天骨猶寒。
這集市開初就在泰山腳下的露天空位上,最多搭建幾個草棚,並無修建,也知名號。厥後有發了財的商販做事講究,就在集市南口建了個牌坊,懇求當時滄崖派的掌門給題了副春聯,歌頌青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