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跪甚麼跪！”顏玖趕緊讓寒川把人扶起來，起家拉著紅綃的手帶她坐到榻邊，高低擺佈細心打量一番，點頭道：“不錯不錯，紅夫人氣色很好，我現在終究信賴你在天刀門是榮寵不衰了。”

紅綃抿嘴一笑，輕聲說：“那你也不必叫我紅夫人，主子想來已言明我的身份了，你如何叫紅綾的，便如何叫我罷。”

顏玖指了指寒川，道：“二位想必也曉得，三個月後，青州琅琊府將會停止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會大將設擂台比武折桂，聘請江湖中各門各派未滿十八歲的少年才俊共五十人，在擂台之上參議比試，一決雌雄。”

這是洪天楚最體貼的題目，他留人設席都是為此，聞言不由驀地坐直了身材。

就如許冷靜地看了一會兒，房門被敲響了，門彆傳來一道非常開朗的聲音：“九公子可在內裡？”

桌上都是些湘味菜色，油重色濃鹹香酸辣，與蜀地菜肴比擬自彆有一番風味，顏玖吃了幾口，歎道：“楚地美饌雖好，可惜鄉味難棄啊。”

“誰！”寒川低喝，腳下一動，緩慢閃身追上，把人逼至窗根下一把抓住後領，冷道：“好大的膽量！”

“哦，本來不是十年未見甚是馳念，專門來夜探我的啊，”顏玖一點不覺陌生，彷彿兩人不是分開十年，而是才分開十天一樣，故作絕望的開著打趣，問紅綃道：“是甚麼閒事？”

顏玖聞言，拈著筷子懸在桌上停下了行動，半晌長歎短歎道：“洪門主、林兄，你們有所不知，我師徒二人這一次和沈教主的梁子結大了，莫說現在他不待見我們，到處苛責，就算他真請我們歸去，我們也不肯意。”

待人走後，洪天楚問赫連煊：“他既然與柳無枝那賤人是舊識，如何肯憑我們三言兩語，就放棄互滋長水幫的籌算？”

紅綃回了一禮，伸著脖子向屋內看看，咬了咬下唇道：“這事還是得我劈麵跟主子說，倒不是不信小少爺，隻怕你轉述不清。”

顏玖堵在門口，眯起眼睛笑了笑，客客氣氣地叮嚀道：“被褥就不消換了，勞煩女人給送點熱茶過來。”

他點頭請安，剛想說話，卻被扣門聲打斷。

顏玖卻隻當看不見，請他入坐後，道：“我此人最怕本身悶著，看門徒打坐又甚覺怠惰忸捏，這不閒得心慌嘛，便想找林兄隨便聊聊，見笑了。”

天已過亥時，顏玖喝了酒，睏意澎湃，可想到明天的比武，還是強撐著眼皮把寒川叫到跟前，輕聲叮嚀他：“赫連煊成心留我們，明日大抵味安排你上場與天刀門弟子參議，你要贏，但不準博得太輕鬆，不準用江山經注，也不準傷人，點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