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心道:“還真是龍生龍鳳生鳳,這孩子的反應的確跟當年的雲濟滄一模一樣。”
中年男人打量了師徒二人半晌,見他們的確不似本地人,就看在銀子的份上開口道:“太暉閣是天刀門新建成的門庭,就在那邊,和老江樓遙遙相對。”
紅綾氣結,桃腮漲紅,怫然輕叱:“把他們帶歸去!”
掌櫃的見打鬥結束,才大著膽量跑上來,肉疼地看著地上被摔碎的杯盤碗碟和被打散的桌椅板凳,支支吾吾一臉難堪。
她身後還跟著四個侍從,皆穿一身蒼綠色的衫袍,腰間佩刀,刀柄末端刻著三道水波紋路標記,世人都認得,那是天刀門的意味。
顏玖扔出去的筷子就像勁弓射利箭,直直朝扮作男裝的錦衣女子的飛去,眨眼工夫就到了近前,正中女子髮髻,將攢珠冠的簪子一下子撞飛了出去,取而代之穩穩地橫插其上。
綠臘正想給顏玖添飯,剛拿起碗就被寒川截了疇昔,他摸索著問:“師父在說誰?”
“噗——”顏玖先愣了一下,接著按捺不住地笑了起來。
他這門徒倔強得很,盤算主張的事十頭牛也拉不返來。
“我看你們兄弟二人年紀尚小,大抵有所不知,自從十年前天刀門藉著滄崖派和……阿誰顏小魔頭的手,滅了水寨那一夥兒人今後,就開端把持江水上遊的渡口和關卡,權勢是越來越大。我們的官府都是群草包,現在這江陵早就是洪門主的天下了,至公子想在這裡混出點花樣,就彆去觸人家的黴頭,曉得不?”
“但是我對《璞真訣》貫穿得並冇有《江山經注》高深,恐怕……”
那夥兒伕役中有個略微年長些的男人,照著搭話少年的後腦拍了一巴掌,罵道:“小伢胡說八道呢,至公子彆理他。”
寒川不懂顏玖為何發笑,他手裡掐著一截冰冷光滑的皓腕,感受就像在觸摸酥潤的玉脂,不由得心神一蕩,胸口湧起一陣熱意。
次日淩晨,貨船出西陵峽南津關,到達江陵渡口。
他這廂得心應手地浮滑孟浪,竟一絲假裝的陳跡也冇有,活脫脫便是個紈絝登徒子。
顏玖一傳聞天刀門,頓時來了興趣,停下腳步轉頭問道:“天刀門如何了?太暉閣是甚麼?”
少年人老是敏感脆弱的,顏玖本來還想哄兩句,還冇來得及理睬,就看到堆棧門口出去了一夥人,他微微睜大了眼睛,雙目閃過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