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迷惑不解,待看清了顏玖輕浮之人的長相,才恍然大悟,再杜口不言——那女扮男裝的美人有著和紅綾普通無二的臉,無疑恰是受顏玖指派,暗藏在天刀門中的紅綃女人。
“去那家要三間客房,把行李先安設好,我很快就來。”顏玖朝前麵的一家堆棧揚了揚下巴,這是他頭一次來江陵時住的那家,瞧著十年來也冇甚麼竄改,彷彿連匾額都是之前那塊。
每次聽到楚地的方言顏玖就鎮靜,他總感覺這些人就連好好說話也跟吵架似的,彷彿下一刻就會一言分歧、拳腳相向。
她身後還跟著四個侍從,皆穿一身蒼綠色的衫袍,腰間佩刀,刀柄末端刻著三道水波紋路標記,世人都認得,那是天刀門的意味。
他順手遞上油布,看著寒川等他行動。
寒川正在煩惱不能和顏玖持續混在一間房裡的事,聞言動動眉頭,說:“師父還是少吃這些東西,多進些穀米蔬果方為端莊。”
走遠了一點,顏玖拿胳膊肘拐了拐寒川的腰,逗他說:“川川賢弟,方纔他們把咱倆弄差輩了,聽到冇?”
顏玖便假裝花拳繡腿虛架子的模樣,赤手空拳正麵迎上四個帶刀的侍從,軟趴趴地過了幾招今後,師徒二人賣了個高超到底子難以發覺是用心而為的馬腳,乖乖束手就擒。
“說我本身。你總盯著我何為?”顏玖隨口嗬責一句,仍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大堂,倒不像在隨隨便便看熱烈,而是在有目標的等人似的。
顏玖從速踩了他一腳,用目光表示他稍安勿躁,向樓下細看。
寒川偏頭看他,冇說話,一雙眸子澄徹透亮,像兩顆映著陽光的琉璃珠子。
他側了側頭,語速緩慢地輕聲對寒川道:“等會不準脫手,帶綠臘先回房,在這裡等我。”
他說的天然是劍簫,滄崖派劍宗弟子皆以此為佩劍。漸離實在過分招搖,彷彿要迫不及待昭告天下,他們對滄崖派有所詭計似的。
少年人老是敏感脆弱的,顏玖本來還想哄兩句,還冇來得及理睬,就看到堆棧門口出去了一夥人,他微微睜大了眼睛,雙目閃過一道精光。
那幾個天刀門的弟子在江陵橫行霸道慣了,走在路上恨不得鼻孔朝天,幾時受過如許的熱誠,固然內心深處對身邊這位以色侍人、隻會討門主歡心的愛妾夫人非常不屑,卻也不堪忍耐顏玖的頻頻挑釁。
綠臘心知顏玖的打算,等他們被抓到的時候早就跑冇影了,二樓雅間隻剩一地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