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順著他的目光，揮劍就衝要疇昔廝殺，顏玖脫手緩慢，一把按住寒川的肩膀，將人留在原地。

顏玖鬆了口氣：“那還差未幾，畢竟另有的是用獲得這張臉的處所。”

幾人在馬車裡坐好，顏玖就把事情的大抵講了講。

綠臘早已喜極而泣，臉上掛著兩行淚水，哽咽道：“我本來還籌算到了白帝城今後，買些香燭紙錢祭典紅綃姐姐……”

李伯有些不放心，緩慢地比劃動手語，想明兒把他們奉上船今後再走。

顏玖下了馬車昂首看去，見梧桐堆棧那塊龍飛鳳舞、金粉書就的匾額懸於頭頂，青磚青瓦，琉璃飛簷，漆紅欞窗，雕梁畫柱。

“因為你本日就得解纜，”顏玖打斷她，叮嚀道：“問店家要紙筆送來給我，再讓他們購置一桌飯菜，吃完你自行租船，出發去漢陽。”

綠臘趕快提示他：“主子，您之前要求大夥兒下山今後要說官話，不能露鄉音的。”

顏玖強忍著火氣，用官話重新說了一遍：“那便如此罷！”

顏玖哼了一聲，衝樹上喊道：“還不快下來，等我上去請你？”

綠臘被寒川的模樣給嚇到了，戰戰兢兢地動動嘴，冇敢說彆的，隻滿麵慚愧地垂首報歉：“主子，是我們錯了。”

紅綾見他們談妥了，才疑道：“為何不給‘我’留房？是叫我與綠臘睡在一處……”

紅綾蘧然瞪大雙眼，乃至震驚到忘了禮數，直接從地上竄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顏玖。

寒川則麵露不解，反問：“不是師父您本身說的，不消給紅綾姐和李伯籌辦房間？”

綠臘則席地而坐，掌心托著一個銅錢大小的青花瓷盒，她把繪有花鳥的蓋子翻開，遞向又開端悶聲不響往小碟子裡剝起蠶豆的寒川，道：“小少爺，你幫我往這裡倒一點清酒。”

寒川理所當然道：“這家堆棧要價頗貴，出門在外需節製花消，我便與師父一間，師父睡床榻，徒兒早晨在一旁替您守夜。”

六合始交，萬物並秀；

綠臘成竹在胸，彎了彎眉眼，並起雙指蘸了點清酒，將瓷盒中像胭脂似的肉色用酒軟膏化開，一邊仔細心細地往顏玖眉心塗抹，一邊道：“那是天然，這東西本來就是用來貼人、皮、麵、具的特製膠，除非拿藥卸，或者脫手硬撕，沾水淋雨都冇乾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