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媚大驚,揚聲斥道:“你瘋了嗎,那是劇毒!我便和你交個底,紫斑毒在你體內與合歡蠱相抗,比及持衡一朝破壞,你身材受不住合歡蠱反噬,怕是會經脈寸斷而……亡。”
他說著,抽出腰中軟劍,猝然一劍向榻邊小幾斬而去,直將小幾從中劈為兩半,那上麵的銀碗摔落在地,咣噹一聲,骨碌碌滾出老遠。
顏玖伸長胳膊去拿茶碗,捧在手中,跟著被瓷壁的溫熱激得打了個寒噤,他轉頭衝本身門徒道:“我如何瞧著你這脾氣越來越像關子敬呢?成日凶神惡煞的,看今後哪個女人敢要你。”
顏玖不是第一次被她如許調節,他凝神靜氣,輕車熟路地放鬆著身材,好讓蠱毒能更輕易地被蝕化,過了一會兒,重翼紫斑蝶把插在顏玖肉中的喙拔了出去,巨大的翅膀有力地垂落,覆在顏玖的眉心不再動了。
“你……”沈軒氣急,抬手想打他,被寒川用手臂擋開了。
寒川的目光有些躲躲閃閃的,耳根染著薄紅,他上前來托起顏玖的背,給墊了兩個枕頭,皺眉低聲道:“師父,我不是小孩子。”
容媚道:“詳細還要看等會兒喝了藥後的反應,不過依我觀之,這三隻重翼紫斑蝶留在你體內的毒素現在達到了一個能臨時與合歡蠱相互管束均衡的程度,能夠一段時候內,在紫斑毒被合歡蠱蠶食掉之前,除非催動內力真氣到極致,骨氣日都不會再蠱發……”
寒川卻已偶然與師父辯論玩鬨,他深呼吸,看向顏玖,目光嚴峻果斷,顫聲道:“顏如玉,你跟她去苗疆解蠱。”
顏玖被安設在崇麗閣他本身房間的床榻上,容女人先給他施了一遍針,又把隨身帶來的藥箱翻了個底朝天,從一堆瓶瓶罐罐裡找出一隻小盅,湊到顏玖眉心處翻開蓋子。
寒川一把抓住少女的皓腕,禁止她觸碰顏玖,五指力量大得想要把那截纖細的手腕掐斷。
一隻長了兩對翅膀的重翼紫斑蝶從小盅裡爬了出來,停落在合歡花跡上,探出尖細捲曲的喙,微微勾了勾,然後緩慢地刺入了皮肉。
沈軒看著這對倔強的師徒,張口結舌連連感喟,貳心中思疑寒川對顏玖的交誼彷彿有所偏差,便也不再全以對待長輩的目光核閱,沉著臉問道:“容女人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可知如玉分歧她去苗疆意味著甚麼?而你情願與他同去找滄崖派報仇又意味著甚麼?”
一霎間他彷彿有些明白了師父的執念――他不甘藏匿,哪怕是以風華奪目之姿凋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