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夢境間的轉換，毫無事理，倒是那般天然。許遜看著懷中昏倒的女子，不需求任何的來由，便已信賴，屬於他的衛縈塵終究返來了。

衛縈塵哼了一聲：“夫人既然說她早已被惡鬼附身，定不會有錯，誰曉得她是不是大要做得好，公開裡卻在弄甚麼彆的活動。”

衛縈塵倚著一顆古樹，看著許遜與幾個本地人在稍遠處扳談。冇過量久，許遜便向她走來。

盱夫人直接飛入塔的二層，許遜不是幽靈，也來不及發揮穿牆之術，乾脆從一處未關的視窗躍入，來到盱夫人進入的房間前，伸手一推。門隻是虛掩，一推即開。

一陣陰風吹來，清清冷冷。

這男孩邊幅清奇，不怯不喜，雙手微微負後，固然有些以小充大，倒也有模有樣。許遜心中悄悄稱奇，便也如同與大人對話般，正容道：“傳聞有位盱夫人住在其間，我二人有事前來拜見。”

她是衛縈塵，卻又不是衛縈塵。

她漸漸地轉過身來，看著許遜。

許遜幾近是下認識地將她接住。

許遜漸漸站起，向林外走去，腳步極輕，恐怕吵醒衛縈塵。在林外的草地上，悄悄地立著一個女子，背對著許遜。月光輕瀉，微微地透過她的身影，就彷彿她的存在，不過是一個夢境。

許遜向院內的矮塔看去，隻覺這大安寺固然名不附實，卻古樸寂靜，不含涓滴陰鶩之氣。

許遜靜了一會，牽起衛縈塵的手，漸漸向外走去，走了幾步，卻心中一驚，轉頭看向盱夫人的背影。

***

本身明顯冇有將名字奉告她，為何她卻曉得……

許遜卻怔住了。

許遜悄悄歎了口氣，心知不是解釋的時候，袖子一拂，被封閉的窗戶便已敞開，他抱著衛縈塵一躍而去，隻能留下阿誰痛失親人的孩子……

如果說，盱夫人的魂體看上去是一個成熟了的衛縈塵，那麼，這個做著如此殘暴的事的女孩兒，就是一個幼年時的衛縈塵。

許遜看著她眸中那始終冇法消去的淡紅，悄悄歎了口氣，道：“還是先去看看吧！”

三人穿過院子，進入塔內。塔的底層有一尊石佛，供的是藥師如來，手托藥壺，乃是以十二大願之靈藥以度眾生之意。盱夫人冷靜地在佛前上了一柱香，回身看向許衛二人。許遜乃是三清弟子，衛縈塵更是天界玉女，天然都無需拜藥師如來，兩人隻是肅立在那，看盱夫人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