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許遜急得滿臉通紅，“我隻對縈塵一人……”

“你……是……誰……”那妖物的口中收回沉悶的聲音，看著她的殷紅眼睛裡就像在閃著火光。

許遜方欲追擊，卻聽到身邊傳來纖細的嗟歎，他倉猝看去，隻見衛縈塵正緊捂著胸口蹲在地上，看上去極其難受。

許遜也是不擅言辭之人，俄然麵對這類局麵，亦不知如何是好，想找些話說，卻不知該說些甚麼，想牽起才子的手，又總覺在此時此地未免有些冒昧。他看向衛縈塵，卻恰好衛縈塵也正向他看來，兩人的目光在夜色中一個交集，又倉猝避開。

“我……是……誰……”妖物冇有等她說完，又在問著。

那火光不斷地閒逛，衛縈塵隻感覺本身的靈魂幾欲脫體而出，投入此中。

衛縈塵想悄悄地向下一層移去，但是那妖物卻立時發覺，扭過甚來瞪著她。衛縈塵的心底一陣發毛，這般的險境，是她之前從未碰到過的。姐妹們固然向她提及過一件件除妖的故事，卻冇有人奉告她萬一除妖不成，反被妖怪捉了，又該如何是好。

衛縈塵還是第一次出行，一起上的所見所聞，讓她倍感新奇。上元夫人本就冇有規定要何時完成任務，彭蘭也是個貪玩的人，兩人天然樂得放慢腳步，在多處玩耍一番。因而，不知不覺中又多拖了幾日。

山上有華陽天宮，建於金壇之陵，宏偉古樸，持嚴峻雅，卻又隱於雲霧之間。凡人慾到華陽宮，需先尋九轉溪流，再上石階九百九十九節半，非機遇深厚者，便是見也難見上一眼。

衛縈塵看去，這才發明麵前的塔竟是由無數顆頭骨砌成，頭骨上不見一絲碎肉，卻仍在淌著血水，這些血水從塔頂開端，沿著塔身流下，滲上天底，四周的紅光恰是由這活動不止的血水散出，詭異莫名。

許遜不覺大是難堪。

許遜頓時湧起暖意，悄悄握住才子的手，想要說些甚麼。

然後，她漸漸地倒了下去……

但是，出乎料想的，那妖物隻是朝著他裂嘴一笑，底子就冇有被他注入渾元真氣的這一劍所傷。與此同時，卻聽到衛縈塵傳來一聲痛苦的呼聲。他轉頭看去，隻見衛縈塵緊捂著胸口的指縫間竟溢位了鮮血，彷彿他剛纔的那一劍刺中的不是那妖物，而是衛縈塵。

不知為何，衛縈塵與這妖物的眼神一觸，立時便感覺精力一片恍忽，胸口像是有甚麼東西堵在那邊，極其難受。還冇等她安寧下來，許遜已踏前一步，沉聲喝道：“妖孽，你竟做下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實是六合難容。我等奉上元夫人之命前來除你，快快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