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歎口氣,不再詰問,似對他飄忽不定的瘋話早已習覺得常。
“那本相呢?”
“手裡拿的是甚麼?可否取出讓為夫一看?”風不醉笑眯眯地望著她。
“是誰殺了我爹?獨孤嶽嗎?”
“我是你夫君。”
“你……與我有乾係嗎?”
他的聲音逐步低弱下去,語音顫抖如春季落葉,他抓緊了桌沿,儘力使身子坐得直些乃至不會跌下去,滿身痛如萬箭穿心。
“……”
大雨過後的氛圍清爽比甘醴,甜香賽美酒。明月繁星似經洗滌一樣,更加現亮惹眼,隻是天涯那道白練不知為何倒是恍惚不清,在一派乾淨的夜空裡顯得格外的渾濁。
“有。”
“這麼好的月色,為何一人在這兒喝悶酒呢?”暖和淡然的嗓音自背後響起。
風不醉淺笑,並不轉頭看來人,隻是戲謔的問一句:“返來用飯了,那麼勝負也必然分出來了,不知成果如何?”
亭子裡的人斟滿一杯酒,放在唇邊久久摩挲著卻並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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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過嗎?我對莫家的事瞭如指掌,當然也就包含你了。”說罷舉杯一飲而儘。
“你從哪兒來?”
“你也明曉得不是,何必多問?”
“能夠。我從小是個孤兒,從記事起就一向流浪,底子不曉得故裡在哪兒。”
正思考著,忽覺胸口一陣發堵,他騰出左手撫上左胸悶咳了兩聲,白日那一掌,幾乎要了他半條命,看來,莫丫頭真是驚駭了。
“按我說的做就有救。”
風不醉看向那一片漬紅,苦笑甚濃:“若你信賴,我便不是胡說。”……
“我下了毒。”紫霞看著他慘白的臉上已排泄了密密的汗珠,麵無神采的說。
“你?!――你甚麼意義?”紫霞不由窩火,他擺瞭然就是看不起本身的工夫!
“本年玉泉宮裡最後一瓶葡萄紫,既然你那麼愛喝就拿來給你了。”說著已不知從哪兒取出兩個小巧的酒樽放在石桌上,隨後傾起酒壺,紫紅的液體自尖尖的壺嘴裡汩汩流出,光鮮奪目。
“不成能……”
“莫家的罹難與紅葉山莊有乾係嗎?”
“我已經說過了,我記不得故鄉是那裡。”
她的腦筋,“轟”的一聲幾近要炸開。
他揚眉看向劈麵麵不改色的紫霞,問道:“莫丫頭,倘若為夫的就此死去,你,會不會難過呢?”
紫霞一驚,幾步移到他跟前:“你如何曉得我們在後山比劍了?”
紫霞藏在衣袖裡的手微微一動,吸了一口氣,似下了很大決計普通,終將手裡那東西拎了上來――是一精美的白玉酒壺,壺壁上描畫的美人淡妝輕抹,煞是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