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太君一怔，衰老的嘴角上翹，看著冷夜心的眼神多了一分賞識，可也僅僅是一分罷了。她悄悄撫摩著扶手，緩緩道：“你毀了六丫頭的麵貌在前，又打落了無涯一顆牙。族計規定，本族後輩製止自相殘殺，違者，但是要拔除修為的，你當真不怕？”

撥動念珠的聲音停頓了一下，高位上的老婦人抬起了頭，一雙腐敗且睿智的眸子俯視著冷夜心，她的臉上溝壑縱橫，但是卻不會讓人感覺年老可欺，反而給人一種激烈的壓迫感。

“蜜斯——”碧芽神采倉促，見到冷夜心倉猝迎了上來，倉猝道：“蜜斯您這是去哪了啊？叫奴婢好找。”

冷夜心腦海中悄悄閃現了一張如同用冰石雕鏤的滄桑容顏。她微微斂眸，淡淡道：“曉得了。”

這個九丫頭！那裡還是大家鄙棄的廢料？

冷太君倒是俄然收了視野，嘶啞的嗓音淡淡一笑，隨便道：“千軍，一家之主怎的這般冇分寸，坐下。”

碧芽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四周愈漸繁華的氣象，水汪汪的眸子裡多了多少不安和侷促。

冷夜心悠然起家，看了看鏡中的本身，一身打滿補丁的布裙鬆垮垮的套在身上，裙襬處還沾了很多泥土，寒酸的不成模樣。

冷夜心忽而笑了，笑聲清冷而平靜：“太君的意義是，我犯了族規？”

這時候碧芽終究選好了衣裳跑來，見到冷夜心已然打扮結束，不由得一怔，而後詫異道：“蜜斯，您...彷彿...”

冷夜心眸光平視而過，神情安然，冇有涓滴懼色。但是碧芽早已經嚇的腿軟。冷夜心便讓碧芽在傲霜堂外等待，不必出來了。

不過，她也不在乎，隻欠身施禮道：“冷夜心給太君存候。”

這一看，她本身也不由怔了怔。昨日裡她還麵龐枯黃，像是風乾的蘿蔔皮，本日便像是過了水的蘿蔔條，雖還是蘿蔔，倒是鮮嫩詳確了很多。

眉頭微微蹙著，她毫不避諱的迎上冷太君的視野，更是不伏輸的上前一步，眉眼間的傲氣披髮而出，給她添了一種奧秘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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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了？

碧芽仔細心細將冷夜心打量了一番，見她未再添甚麼新傷，反而比昨日有些不一樣了，這才放了心。旋即，又想到了甚麼，急聲道：“蜜斯，前院來人了，太君——要見您。”

說完，她便徑直進了屋子，碧芽忐忑不安的跟了出來，開端翻箱倒櫃。

可她曉得，這冷太君並不好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