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善要的卻並不是他的賠罪和賠償,道:“江宗主,本來看在你的麵子上,我蘭陵金氏本來是毫不會多說一句的,不過幾個弟子和下級修士罷了,殺就殺了。可這些督工和低階修士,並不都是金家的人,另有幾個彆家的。這就……”
另一群男人正在幾根木料搭成的架子前忙活。他們該當都是溫家的修士,但是脫去了炎陽烈焰袍,穿上粗布衣衫後,手裡拿著錘子鋸子,肩上扛著木料稻草,爬上趴下,忙裡忙外,和淺顯的農夫獵戶毫無辨彆。他們見到江澄,從衣服和佩劍看出這是一名大宗主,彷彿心不足悸,都停下了手裡的活,遊移地看過來,大氣也不敢出。
藍忘機在外言語極少,就連在清談會上論法問道,也隻要彆人向他發問、收迴應戰,他才言簡意賅、惜字如金地答覆,三言兩語,直擊要點,完勝旁人滾滾不斷口若懸河的雄辯,除此以外,幾近從不主動發聲。是以金光善被他打斷,驚奇之情遠弘遠於不快。但畢竟是竄改原話、添油加醋被人當眾拆台,微覺難堪。幸虧他冇難堪多久,金光瑤便立即來為他救場了,訝然道:“是嗎?本來是這麼說的?哎,那天魏公子氣勢洶洶闖上金麟台,說了太多話,一句比一句石破天驚,我都不太記得了,含光君竟然記得這麼清楚。不過,這兩句意義也差未幾吧。”
金光瑤口上讚道:“是呀。”
趁這氛圍,金光善持續對江澄道:“我看他此次去亂葬崗恐怕是蓄謀已久了吧,畢竟以他的本事,自主流派也不是甚麼難事。藉此機遇離開江氏,覺得內裡海闊天高任鳥飛。你千辛萬苦重修雲夢江氏,他身上爭議大的處所本來就多,還不知收斂,給你添這麼多費事,底子就冇有考慮到你。”
倒是個玉雪敬愛的孩子,可惜江澄這小我毫無愛心,他對魏無羨道:“哪來的小孩?拿開。”
她把身上的家紋袍猛地脫了下來,往桌上一拍。旁人倒是被她這行動震了一下。這個行動,代表的是“退削髮族”。
一名家主道:“江宗主,您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您莫非忘了溫氏當年是如何對待其他家屬的?還跟他們講甚麼恩德,為了這點恩德還殺傷本身人!”
江澄哼了一聲,魏無羨和溫情這才轉頭見到他,並不吃驚。魏無羨從樹樁上站起,走了過來,冇說一句話,朝山上走去,江澄也不問,跟著他一起走。
綿綿一語不發,回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