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藍思追在他幾處穴道上連拍三下,這般拍法,任誰也要立即手臂痠軟有力,舉不起來,可阿童卻恍若不知,左手越掐越緊,神采也越來越痛苦猙獰。藍景儀去掰他左手,竟像在掰一塊鐵疙瘩,紋絲不動。“喀”的一聲,阿童的頭歪歪垂下,手這才鬆開。但是,頸骨已經斷了。
雖不知究竟是甚麼啟事,但若想探明究竟作怪的是甚麼東西,必定要從“左手”動手。藍思追想通這一節,略感驚奇,看了魏無羨一眼,忍不住想:“他俄然說這話,實在是有點像用心的。”
藍思追思考:“不管如何,這位莫公子既然肯提示我,多數不是懷著歹意。”便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掃過了剛哭暈疇昔的阿丁,落到了莫夫人身上。
但是,白日莫玄羽大鬨東堂的時候,這兩小我忙不迭地抓人趕人,慣用的都是右手。總不至於這兩小我在臨死之前都俄然變成了左撇子!
魏無羨卻抓著他袖子,點頭道:“不是,不是!”
俄然,阿丁哭道:“手……手,阿童的左手!”
手臂是長在人身上的,它從某小我的身上被切割下來,就申明這小我是被分屍而死的。分屍支解,恰是標準的慘死,就比魏無羨的死法略微麵子一點。
魏無羨道:“起來。乾活了!”
又是一聲弦響,此次調子略高,穿雲破空,帶了兩分肅殺。三具凶屍連連畏縮,同時以右手捂耳。
除了不敢違背魏無羨的號令,莫家三口對殺死本身的東西也帶著一股狠惡的痛恨,將肝火都撒在那隻鬼手身上。主殺毫無疑問是莫夫人,女屍屍變後常常格外殘暴,她披頭披髮,眼白中充滿血絲,五根指甲暴長數倍,吵嘴白沫嗤嗤,尖叫聲幾近掀翻屋頂,極其猖獗。莫子淵緊隨母親,共同她一齊撕咬並用,他父親則跟在隨後,彌補另兩具凶屍的進犯間隙。幾名少年都驚呆了。
這條手臂一旦上身,被寄生的人馬上斃命,但在周身血肉被吸食殆儘之前,卻仍能在它的節製下行走如常,彷彿還是活著。莫夫人讓她丈夫滾出去的時候,他一變態態地還手推她。魏無羨本來覺得,那是他正為兒子之死痛心,也是厭倦了老婆的霸道。可現在想想,那底子不是一個方纔落空兒子的父親應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