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懷桑持續道:“跟著家主的修煉一代比一代精進,這個題目也一代比一代嚴峻。直到我家第六代家主,想出了一個彆例。”
此事並非奧妙。清河聶氏連家紋都是臉孔猙獰、似犬似彘的獸頭紋。聶懷桑接著道:“因為修煉之道與彆家分歧,立家先祖又是屠夫出身,不免血光。我們曆代家主的佩刀,戾氣和殺氣都極重。每一名家主,幾近都是走火入魔,暴體非命。而他們脾氣暴躁,也與此也有很大的乾係。”
聶懷桑必定是想到了他的大哥,神情一陣降落,又道:“……在這些家主們生前,他們佩刀的躁動尚能由仆人壓抑。可在仆人滅亡以後,它們無人管束,就會變成一把凶器。”
藍忘機規矩隧道:“願聞其詳。”
“但這群盜墓賊藝高人膽小,行頭備得齊,竟然叫他們七手八腳,把屍變的走屍全都又打死了一次。一番苦戰,打得滿地碎屍塊,這才發覺此墓凶惡,籌辦撤離。就是在撤離的這個時候,他們被吃了!”
聶懷桑忙道:“這可不一樣!邪魔歪道之所以是邪魔歪道,是因為它們要索人的命。但我們家的刀要的不是人的,而是那些怨鬼凶靈、妖獸魔怪的。它們斬殺一輩子這些東西,如果冇有這些東西給它除,它就要本身作怪,攪得家裡不得安生。刀靈隻認定一個仆人,不能為旁人所用。我們這些先人,又不能把刀熔了。一來對先人不敬,二來熔了也不決能處理。”
聶懷桑道:“修墓這麼大的事,再如何謹慎低調,也會傳出隻字片語。那夥盜墓賊多方探聽,認定行路嶺上有個前朝大墓,早就踩好了這個點,有備而來。這一批人裡竟然有那麼一兩個身懷真才實學的能人異士,竟然叫他們辯準了方位,破了迷陣,找到了我們家的刀墓。一個盜洞打下去,進了墓,做這行當的,見多了屍身,也不怕內裡的死人,但他們在內裡東翻西找黃金珠寶,不懂避諱,挨著屍身呼吸,又個個是渾身陽氣的青年丁壯男人。須知,躺在內裡的可都是即將屍變的屍身啊!
魏無羨接過那塊白石,細心一看,發明石粉當中暴露一點紅色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人的指骨。
他如果不做家主,一輩子像在雲深不知處時那樣,整天遊湖畫扇、摸魚逗鳥,必然比現在安閒很多。可他大哥既已逝去,再力不從心,也隻能一力扛起家族重擔、磕磕絆絆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