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針對的是誰,不言而喻。藍忘機不會想不到其中蹊蹺,姑蘇藍氏必定要刨根問底。
若能找到這條手臂的屍身,便能順藤摸瓜揪出死者的身份,和暗中進犯姑蘇藍氏者的線索。而他,則能夠藉此機遇下山,尋一機遇溜之大吉。可謂是一箭三雕,皆大歡樂。
提到他的坐騎,魏無羨忙一骨碌爬起:“你對我的驢如何了?!你不要動它,它可會尥蹶子了。”
魏無羨一把掀了被子,右手五指埋入頭髮中。睡了半夜,心頭那股荒誕又悚然的莫名感仍然揮之不去。
含光君的居處旁人不能隨便踏入,他們也隻能在外喊喊了。藍景儀怒道:“真是冇羞冇臊!含光君又不是斷袖,他睡你?!你彆去睡他就戴德彼蒼了。起來!把你那頭驢子牽走,好好治治它,鼓譟死了!”
魏無羨:“我如何了。我被你們家含光君睡了!”
以死者屍身、屍身的某一部分、或生前敬愛之物為媒介,使亡魂循音而來。凡是隻要一段,就能在陣中看到亡魂的身形閃現出來。可他一曲即將奏末,也冇有靈魂被召來。
藍景儀迷惑:“指給我看?誰?哪兒?”
魏無羨喜道:“好多兔子!來來來,叉起叉起,烤了!”
魏無羨聽了,幾乎笑倒在地,心想:“藍湛此人真是!之前送他他都不要,現在本身偷偷摸摸地養了一大群。還說不要,哄誰?饒命,他竟然喜好這類白乎乎毛乎乎的小東西!他能如何養?含光君板著臉抱著個兔子,哎喲我要不可了……”
角樓以外,圍過來的藍家後輩與弟子越來越多,可冇有一小我敢冒然進入。冥室的門是一扇烏黑的木門,緊舒展住,隻能從內裡翻開。從內部暴力粉碎不但困難,也違背忌諱。何況,招魂典禮出了不測,這是很可駭的事情,因為誰也不曉得究竟會召來甚麼東西的靈魂,冒莽撞失突入會產生甚麼。而自從冥室建立以來,幾近向來冇呈現過招魂失利的環境,這就更讓民氣中惴惴了。
可再一想起昨晚阿誰風景,他俄然又笑不出來了。
而藍家卻並冇有這麼做,挑選的是招魂。想一想,也能想通為甚麼。
魏無羨將竹笛插回腰間,在那尊銅鐘之旁蹲下,摩挲著上麵的金文,心中思考。
莫家莊當夜,他判定,這條手臂的怨氣都是因為被分屍而引發的。因為曉得過不久便有援手趕到,他冇有細究。可如果淺顯的分屍,怨氣縱使激烈,殺傷力卻不至於這麼大。
他們所奏此曲,名為《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