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綠裳的大娘當即跳出來,甕聲甕氣的答道:“奴婢叫寒煙!”
夢裡還是這個房間,霧霧濛濛,影影綽綽。模糊瞥見有小我站在他床邊,不言不語,不哭不笑,隻是用一雙浮泛的眼睛盯著本身。
路過海上飛身邊的時候,他們一個衝他微微點頭,一個衝他淡淡淺笑,一個衝他幽幽感喟。
睡在床上的白衣美人豁然驚醒。
月上中天,夜深人靜。
“大娘,不是你,”燕不離倒抽一口寒氣,乾笑道,“我說你前麵那位......”
“我......本來就住這兒?”他難以置信的問著。
順手拿起床前的一本書翻了翻,燕不離忍不住笑了。
但是他畢竟是武人道情,再驚駭也不會束手待斃。心懼之時竟急中生智,一把抄起枕頭邊的書,大著膽量撲向黑影,上去就是一本品德經!
“奴婢見過首尊大人。”身穿水蔥襖裙鵝黃比甲的女人麵帶腆笑,盈盈拜倒。
此女年方四十,紅衣綠裳。腰比樹壯,臉比土黃。咧著一張猩紅大口衝燕不離嬌羞的一笑......
湖澈丹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懂個屁!就是睡了纔好......”
燕不離剛從玉階彤庭、都麗堂皇的正殿出來,一瞅這景況頓時鞠了把酸楚淚。
“嗯,也不錯,想必也有寒煙了吧?”
一席竹榻半日閒,四扇鬆窗無窮秋。玉帷軟帳捲風蕩,青爐古鼎繞梁香。素琴金經,妝台菱鏡,紗櫥花軒,一應俱全。雖比不得高門貴府裡的大師閨秀,卻也能看出是個年青女子的內室。
“好名字。獸爐沉水煙,翠沼殘花片,一行行寫入相思傳。”
池月將手中輕浮的密箋放在銀燈上撲滅,看著橘紅的火苗吞舔掉最後一寸灰燼,才悠然一笑道:“看來調|教得很有效果嘛。”
海上飛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不解的問道:“可首尊如果調|教得好,該當會留下幾個纔是啊?”
“水煙啊,給我捏捏肩吧。”靠在榻上的首尊叮嚀道。
“本宗有說過是誰調|教誰嗎?”
池月這廝是合著眼挑人的吧?程度也太整齊不齊了,有好幾個長得比湖澈丹還醜,這不是逼他眼疾複發呢嘛。
“何方妖孽?老子收了你!”
江莫愁的寓所位於碧落穀芥子峰下。背倚孤山,麵對獨湖。清平悄悄一處農家小院,疏籬柴扉,黃牆青瓦,名曰何如。
折騰半晌實在累了,燕不離坐在打扮台前,扶著額頭悶聲問:“姑奶奶們,你們誰曉得我之前用的哪個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