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劈麵坐位上,一個濃眉巨目而又削瘦的男人接道:“等等吧,其間的事,難以預感啊。”
洪燭火環以外,兩列外型奇特的黑石座椅縱向延長了開去,上麵,稀稀拉拉坐著六個邊幅獨特之人,雖共處一堂,相互間卻沉默無語。
合法此時,隻見門口一亮,少年已飄身而入,騰躍的燭光下,俊朗的臉龐上已沾滿了亮晶晶的水滴,喘氣當中,絲絲寒意隨身挾來,遍身白衣已被雨水淋濕了大半。
少時,不知那裡來的一陣怪風吹進堂內,六株火環撲簌簌地扭捏不止。
“哼!”一個獅鼻闊口的紅臉壯漢煩躁道:“少主是為後儲,他的話,黑靈大王也該略做考慮吧?”
“少主,這、這如何行……”
很久,前座上,一個紅披肩的彪形黑漢俄然清了清嗓子,道:“諸位,時候不早了,那邊,不會另有他事吧?”語氣中,模糊透著擔憂。
“事情至今未見分曉,諸位,還是耐煩等待為好,說不定……”另一個大耳垂肩的瘦子還冇說完,全部寥落的大堂上已是群情紛起,亂鬨哄一片。
“此後……”少年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撐案,遲聲道,“此類大事,已非彆人能擺佈,統統定奪,自有大王做主,我聚龍殿……莫再過問……”少年的心頭,彷彿壓著千斤巨力,聲音也跟著漂亮的麵龐垂垂低下去,端倪間的豪氣,在一點點乾枯。
四周的氛圍,彷彿一下子沉悶著凝固了起來,隻有身後洪燭的火焰在嚴峻地燃燒著。
少年閃動的目光掠過世人,漸漸轉向不著名處,板滯著思考了一會兒,又深沉道:“諸位愛將……”
很久,少年身子一動,沉聲道:“……時候不早了,諸位,請回吧……”
少年這一問,彷彿出乎世人料想,一時都不知做何答覆,皆是麵麵相覷。
立時,少年鋒利的目光從金雄身上轉向他處,孤傲的麵龐上,閃現出一絲如有若無的笑意……
金雄滿身一震,昂首間,隱然現少年眼中明滅著彆樣的寄意,瞬息,彷彿俄然認識到了甚麼,倉猝躬身下拜,洪聲鏗鏘:“標下明白,服從!”宏亮的聲音在大堂上遠遠迴盪開去。
“少主,三思啊……”
大堂內,沉寂一片。
“金雄將軍,”劈麵前的景象,少年冇有太多驚奇,探聽道:“如何,另有事麼?”
九龍聚日圖騰之前,撫案而立的少年目光一轉,不答反問道∶“諸位愛將等候的,又是甚麼呢?”說著,撩襟落座,仰背一靠,目光安靜地灑向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