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油燈的火焰規複普通今後，死去的趙老頭兒，又一次站在了油燈底下，暗淡的燈光照在趙老頭慘白的臉上，使他看上去陰沉森的。

這天早晨，趙婆婆坐在床頭，對著油燈，正在給他小兒子縫衣裳。趙婆婆的身子骨也很不錯，六十多歲了眼不花耳不聾，固然下地乾農活吃力了一點兒，但是縫補綴補、洗洗涮涮還是不成題目的。

這個趙老頭兒，也就是趙婆婆的丈夫，幾個孩子的父親，和趙婆婆同歲，也是六十多歲不到七十的模樣，身材一向很好，那天上午還下地乾了一晌農活兒，一向冇病冇災兒的。要說趙老頭兒就這麼一口血吐死了，說出去恐怕誰也不會信賴。

趙老頭兒冇等她把話說出口，先她一步說話了。趙老頭兒說：“老婆子，不好了呀，從速勸勸咱小孩兒吧。”小孩兒，指的就是他們小兒子。

村裡人都說，趙婆婆在懷小兒子的時候，作了孽，孩子在肚子裡的時候，給小鬼兒抓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