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道：“我都乾了甚麼？”

沈鑒心念電轉，手中便多了把長弓。但是正要射擊時，卻見佛母悄悄擺了擺手。

而方纔夢中的統統，沈鑒已全都忘記。

文武百官身子不動，腦袋卻俄然一百八十度急轉死死盯著兩人。半晌後他們口中生出獠牙，嚎叫著撲過來。另有本來漂泊著的石筍也化作龍的模樣高漲迴旋，口中噴出烈焰。

這時巨靈眼中紅光一閃，大聲說道：“不對，你不是我們的人！”身上猛地伸出寒光閃閃的觸角，對準沈鑒。

佛母用最後的力量吐出幾個字：“不要……睡著……”然後化為一灘黏糊糊的液體。

它向後撤去，並對兩人下垂下視線以表致敬。四周的人偶扭轉頭，規複了本來渾渾噩噩的狀況。

細心一看，那是隻蟲子的觸手。

但是就在這時，佛母俄然走到巨靈身邊，用手指悄悄一觸。一股水銀般的波紋從她掌心傳導疇昔，巨靈眼中的紅光燃燒了，身軀也俄然鏽跡班駁，生出青苔。

佛母道：“人偶應當已經被轉化了，為甚麼還在這裡？莫非是……”她的聲音中湧起一絲不安，伸手去撥繭上的絲。但萬冇想到手腕卻俄然被緊緊鉗住。

他哇的吐出一塊指甲。看了看血肉恍惚的左手，茫然道：“我……彷彿做了個惡夢。”

龐大的飛蛾揮動著翅膀破繭而出。波紋反射歸去罩住佛母，她在以極快的速率溶解。

但沈鑒並不答話，徑直走來。人偶眼中凶光畢露，揮了揮手：“來人，把他們撤除！”

他朝緩緩走來的兩人望了一眼，咯咯笑起來。“笨伯，有人覺得能夠騙過我，卻不知被騙的是他們！”

瞬息間，血流如注。但是如此激烈的疼痛仍難以讓他從夢境離開。沈鑒已經感受道背後傳來的陣陣灼痛，那是飛蛾的黏液。他的思路也在漸漸消逝。

他，或者說他們，都像極了中金蠶蠱毒的人。而這隻飛蛾，無疑恰是破繭而出的金蠶。

唐賽兒道：“你先是站起來四周走、說胡話，又用刀砍本身的手，最後把指甲都咬掉了……我冒死喊你，搖你，可你就是醒不過來。”

賽兒驚魂不決的說道：“二郎，你如何樣？剛纔可把我嚇壞了。”

金色的光芒從裂縫中透出，照亮了蕭瑟的夢。

隻見佛母登上王座，捧起人偶的頭顱道：“現在你也歸我了。”說話間銀色波紋再度流出，很快將人偶包裹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