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鑒道：“有倒是有。可十年前草民身犯重罪，怕他們受連累，便拿出一大筆錢讓他們搬走。現在他們身在何方，草民也不清楚……”

沈鑒站起家深思半晌：“筆跡的確是我的。但是草民能夠包管，絕無和漢王暗通款曲之事。但人間竟有人能和我寫一模一樣的字，真是不成思議。特彆是這個‘漢’和‘濟’，連我運筆的風俗都完整不異，這……草民也不知該如何辯白……”

“此話怎講？”朱瞻基揮手止住兩名金甲侍衛，問道。

楊少傅奉告朕：‘對，但仇敵也是人。’”

朱瞻基從果盤裡拿起一串葡萄，邊揪下塞進嘴裡，邊說：“傳聞你是靖難老兵，有這事嗎？”

朱瞻基拿起信箋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心中不由湧出一股不調和的感受。他自幼練習書法，乃是其中裡手，但卻不知這類違和感源自那裡。

沈鑒驚奇道：“陛下……”在他的印象裡，天子眼中隻要皇位，是絕看不見小人物的喜怒哀樂的。

沈鑒點點頭，放下信紙道：“看清了。”

朱瞻基無法的笑了笑，站起來踱了幾步，俄然對金甲衛士和寺人們呼道：“去去，都到殿外候著去，冇我的號令誰也不準出去。”

“托拉納有王者之尊”沈鑒不動聲色道“草民當年借大明庇廕才得以與其訂交。現在鄙人戴罪之身，與南洋王底子談不上甚麼友情。”

“那朕再問一遍，這是不是你的筆跡？”

“哦？那你一起上必定有很多見聞，給我講講。”朱瞻基曾隨朱棣數次北征，年紀輕簡便批示過很多大戰，明顯對兵馬之事很感興趣。

旁人倒好說，那倆衛士乃是“大漢將軍”，是天子身邊最後一條防地。兩人當即麵色大變，齊齊跪下：“臣不敢奉詔，請陛下收回成命！”

他不由喃喃道：“奇特，奇特，還是請幾位教員來看看吧。”

沈鑒心頭一熱，連連叩首不止。朱瞻基又問：“沈先生，你的戰友有家人嗎？如果有，朕能夠安排他們進入禁軍或織造局。”

沈鑒卻歎口氣道：“所見者鮮血、烈火；所聞者慟哭、哀嚎罷了。”

朱瞻基一下從龍椅上跳下來，活動著肩膀道：“整天端著架子，可累死我了。沈先生，你也不消太拘束。”

朕問他：‘他們不是仇敵嗎？’

沈鑒不由一愣，眼中閃現出朱棣那嚴苛、陰鷙的神情。這個年青人和他祖父真的不太一樣。

小寺人小跑著來到他身畔，附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朱瞻基不由一驚：“真有此事？”寺人點點頭，呈上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