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鑒感喟道：“不委曲。”

當時朝廷中最大的實權人物是察罕帖木兒，部下有員漢將名叫黃鐸，其人文武雙全，常揚言要活捉綺羅絲，為朝廷撤除親信之患。

“大人應當曉得前朝有個叫元好問的人，他有兩句詞，乃是：問人間情為何物？直教存亡相許。這首詞是為一對殉情的大雁而作，名為《雁丘》。

陳大人倒吸一口氣：“另有這事？”

綺羅絲麵向西方，眼中的金色逐步暗淡下去，彷彿瞥見了玉龍傑赤城那光輝的穹頂伴跟著陣陣駝鈴升起。她低聲道：“我……要回家了。”然後香消玉殞。

因這景象與雁丘非常類似，便有功德者將此地定名為北雁嶺，又將這段舊事篆刻在石碑上以表追思之意。

當時那孩子已有五六歲，甚麼都明白，不由哇的一聲大哭道：“爹、娘，你們是不是不要我了？”

薛禮震驚非常，半張著口道：“你……你敢打我？”話音未落，卻又迎來一拳，白淨帥氣的臉頓時青紫交集。

此時官軍潮流般湧上嶺來，伉儷二人相視一笑，合力迎敵。

“恰是。”沈明鑒道。“北雁嶺上本有塊石碑記錄此事，但是卑職檢察時，它早被颳得一乾二淨。

黃鐸見愛妻身亡，心中哀慟非常，仰天長歎道：“蒙前人也好，漢人也好，普什圖人也好，為什人與人要相互殛斃？我不明白！”言訖也自刎而死。伉儷倆身後屍身相互攙扶不倒，此時北風乍起，孤雁悲鳴，聞者無不竭腸。

因而我又去本地查閱縣誌，果不其然，剛巧幾天前一場大火把縣誌也燒冇了。不難猜想，這是有人要禁止查案。

他們一起來到北雁嶺。當時此地還冇被定名，隻是一處荒山野嶺罷了。

此時沈鑒本應起家伸謝，可他卻給本身倒了杯茶，低頭喝了幾口後說道：“陳大人，您可聽過北雁嶺這處所嗎？”

沈鑒道：“本來是薛將軍。敢問中間為何而來？”

沈鑒臉上的肌肉突突跳動，咬牙切齒道：“薛大人，這死者胡馬乃是一件大案的首要證人。你冒然將他殺死導致線索間斷，該負甚麼任務？”

他走到屍身前看了看，胡馬側著頭，眼睛裡的金色已變成暗灰，身材上冇有涓滴起伏。

薛禮討厭的一皺眉：“好了，既然人犯已死，你們便賣力善後吧。沈大人，這是舉手之勞罷了，就跟我彆客氣了。”

陳大人道：“北雁嶺……不就是你查案的處所？”

即便是沈鑒，見了這惡魔也不得不忍氣吞聲，低下頭道：“還冇就教中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