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鑒固然撿了條命,但一上一下之間令他備受折磨。他的鼻孔、耳孔都流出鮮血,隻要再來一次不死也得殘廢。
沈鑒俄然恍然大悟:“我曉得了,你是天命人。你的‘犒賞’就是最高權力!”
但擊殺要白靈談何輕易,它是一座山,沈鑒在他麵前如同螞蟻普通。不是誰都能夠移山的。
這時白靈頭頂的氣孔俄然翻開,收回一聲氣憤的尖叫。它彷彿發覺射瞎本身的凶手就在背上,籌算弄死這隻螞蟻。
在深淵上空走鋼絲也不過如此。
而這時,白靈俄然迴光返照般甩動尾巴向前衝刺。沈鑒隻感覺耳邊生風,海水打在臉上如刀割般疼痛。巨鯨發瘋般衝進一片海疆。
他分不清是傍晚還是拂曉,因為不見日月,隻要天幕發著微光。海中一片碧綠,看不見半點波紋。白靈浮在水麵一動不動,四周溫馨的像宅兆。
他很想放開手,可非常清楚一件事:白靈已經盯上他了,隻要分開它的後背,便要單獨麵對這條氣憤的巨鯨。沈鑒不管如何不肯冒這個險,這時他必須有耐煩。
但是白靈先頂不住了。在龐大的水壓下,那根刺入它眼中的長戟又進步數寸。它疼痛難當,倉猝上浮到海麵。
這時沈鑒已將繩索放到絕頂,接下來便冇有退路了。
但和鯨魚比潛水,聽起來像瘋子做的事。
沈鑒四周張望,最後目光還是回到那把長戟上。
何況,沈鑒這個“愚公”還麵對著一個最大的窘境:他冇有兵器。鯨背上固然到處是神兵利器,但它們太短了,冇有一把能對白靈形成致命傷害。
沈鑒將繩索一端係在藤壺上,另一端仍綁在腰間。用力拽了幾下後撿起秦劍,像隻蜘蛛似的朝長戟蕩去。
沈鑒見海水轟然湧來,忙猛吸一口氣,死死抓住一片藤壺。不過十幾個彈指的工夫,他便感覺腦筋中嗡嗡作響,胸口炸裂般疼痛。
他安息半晌後,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為了儲存,他必須殺掉這條巨鯨。
但是如何能達到鯨眼處,沈鑒心中冇有半點掌控。因為從他的角度望去,長戟就像一棵發展在峭壁上的樹苗般纖細。除非他肋生雙翅,不然絕難達到那邊。
方纔他腰上的繩索被繃斷,出錯落入海裡。這時他像每個溺水之人一樣,奮力去抓手邊任何東西。當回過神時,已經身處鯨魚的後背了。
白靈真的太大了,像一座島嶼。隻不過這座島嶼正在以極快的速率飛奔。跟著明黃色的龍旗逐步消逝在視野裡,沈鑒俄然感到一陣絕望,不知巨鯨會帶他駛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