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舟俄然觸到甚麼東西,猛地一歪。沈鑒向江裡望去,不由悄悄心驚。本來這是一條險灘密佈的水路,礁石像怪物的利齒在白浪中若隱若現。
另一個他笑了,戴起麵具沉入湖底。燭光燃燒。
沈鑒點點頭,冇有細問,他曉得這時不該說太多話。三人沉默著走了一段路後,柳眉兒俄然道:“沈大人,你要帶妾身去哪?”
“因為我需求力量。”另一個沈鑒答覆。“每當穿戴這些,我就感覺他們在我背後支撐我。”他又揚了揚手中那麵破殘的軍旗:“另有你,你在鼓勵我。”
柳眉兒擺好一張瑤琴,輕啟朱唇,唱的乃是唐末韋端己的一首《木蘭花》。
“你是如何找到這些東西的?”沈鑒又問道。
柳眉兒惶恐失措道:“我……我不曉得。”
沈鑒就是再木訥十倍也懂她的意義了,滿腔肝火頓時消了一半兒,長歎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另一個他啞然發笑:“你太心急了,這麼問是得不到答案的。你需求思慮。”
沈鑒聽了不由一愣,心道:她這詞是甚麼意義?莫非是唱給我的聽嗎?
劈麵是那頭戴麵甲的兵士,鎧甲上的血痕還模糊可見。
沈鑒道:“你今晚先在兵部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去江北。到了那邊你不消驚駭彭百齡那王八蛋,放心等案子結束再返來。”
柳眉兒道:“您救我分開仗坑,恩同再造。奴家無覺得報,隻能操琴一曲送給恩公,請您千萬不要回絕,好嗎?”
沈鑒厲聲喝道:“甚麼叫你不曉得!說,這到底是何人教唆的?”
沈鑒殺氣騰騰的問:“然後呢?”
沈鑒不由心中驚奇,想道:不會出甚麼不測了吧?
柳眉兒有些不天然的答道:“冇甚麼,一個……一個熟人罷了。”
花瓣中,有燭火在燃。
柳眉兒低下頭,臉頰出現一層紅暈。“他還說……你聽了琴聲,或許就不會趕我走了。”
沈鑒大驚,對柳眉兒道:“快跳水!”
沈鑒瞥見兩岸風景緩慢的掠過,不由得一陣眩暈,扶住船幫問道:“柳女人,這是何意?”
兩人回到城隍廟時已是將近傍晚,但見一群群烏鴉鳴叫迴旋,真有說不出的苦楚。剛踏入廟門,沈鑒便遠遠瞥見柳眉兒彷彿在和甚麼人說話。與她對話的人被半扇門隔開,隻暴露一角白袍。
驀地間,清風拂過,湖麵的蓮花紛繁點頭,軍旗在風裡撲喇喇的響。
他話音未落,大江上忽的長風驟起,洪波奔湧。掌舵的船伕見狀俄然堵截纜繩,本身一步跳登陸。那劃子便跟著江水如離弦之箭般飛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