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珠口誦佛號道:“施主勿慮。你返來之前貧僧毫不踏出廟門半步。”
沈鑒卻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思君女人是這段因果的關頭,用佛家的話來講,就是‘緣’。”他鎮靜的拍著思君的肩膀大笑道:“我明白了!”
因果是刻毒的。
他對一旁的黃子山道:“子山你看,賊兵以此對抗,無異於驅犬羊鬥豺狼爾,我破之易如反掌!哼,人們都說徐壽輝部下有個叫陳友諒的智囊,為人足智多謀,極善用兵。本日觀之不過浪得浮名罷了。”
沈鑒搖點頭:“不是我點化你,是‘緣’在挽救我們。”這時陽光透過樹影灑下來,樹葉片片顫抖,像某種寂靜的低語。
滄海珠看了他的反應,心中不由萬念俱灰,怔怔的說道:“本來真的是如許。或許……隻要滅亡才氣製止統統吧……”
本願寺仍在燃燒,可地上的屍身消逝得無影無蹤,提著人頭的滄海珠彷彿被人從畫麵中抹去了普通。
滄海珠一愣:“施主?”
思君搖了點頭:“我冇見祖母,關於她的統統我都是在父親那兒傳聞的。我父親從小落空母愛,心中鬱鬱寡歡,正因為如此常對彆人講起祖母。對了,他提到過一個處所,就在離這兒不遠處……”
這時思君俄然喚道:“喂,莫非你不帶上我嗎?”
沈鑒心中俄然升起一絲畏敬,喃喃道:“莫非‘佛’真的存在嗎……”
沈鑒一想把她留在寺裡,的確兩邊都頗多不便。因而道:“好,那你就一起來吧,趁便再給我講講你祖母的事。”
但見元軍大肆搏鬥,隊形垂垂狼藉,大家都沉浸於獵殺的快感中。
滄海珠也迷惑道:“我也不明白……”
沈鑒沉默不語。因為起碼目前看來這話冇錯。他曾經想去救人,但失利了。
思君望向雲霧環繞的山嶽,低聲道:“本來這就是玉露峰……‘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可惜玉露雖在,金風卻永不再來了。”
滄海珠道:“玉露峰是‘八瓣蓮花’中的第三瓣,也是最岑嶺。那邊陣勢險要,常日人跡罕至,早成了狼蟲豺狼的樂土。”
他轉頭對思君道:“女人,關於祖母你最深切的影象是甚麼?或者……她在分開家之前有冇有說過甚麼特彆的話?”
沈鑒一愣:“你?”
滄海珠緊緊盯著思君道:“這是如何回事,你究竟是誰?”
二馬並轡而行,分開廟門,奔向玉露峰。半晌後隻見山勢矗立,直插雲海,蔚為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