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樹下，幻象閃現出來。他沉聲道：“和尚，彆唸了！”

薛叔良當即行三跪九叩大禮，滄海珠卻閃到一旁，說道：“你快起來，我已經不是天子了。”

因果循環當然是鐵律，但不必然報應在誰身上。還記得那條黃狗嗎？實在它不是去找女仆人報仇，而是安撫她。但是狗被殺了，孩子就要死。這就是因果。”

薛叔良道：“陛下，建文元年您親身拔擢一百五十名錦衣衛為‘大漢將軍’，此中就有鄙人！燕賊朱棣攻破南都城時，臣本籌算死守金川門。但狗賊李景隆開城投降，臣不得已隻能流亡。陛下……老兵們想您想得好苦啊！”

這時他卻驀地間瞥見雙桫欏樹映出的幻象。

薛叔良半晌說不出話，隔了好一會兒才用沉鬱的聲音問道：“江山社稷，祖宗基業，陛下都不要了嗎？”

滄海珠見他說的情真意切，猜想不假，便乾脆不坦白，感喟道：“難為你們了。”

沈鑒俄然打斷他：“你錯了，大錯特錯。薛叔良的死並非因為你。”

滄海珠停止了唸佛，展開眼惶恐的問道：“你為甚麼會說出如此無情的話？”

但薛叔良搖道頭：“斷唸吧，關於構造我不會多說一個字。你能夠關著我，但隻要不殺我，我總有一天能逃竄。我們走著瞧。”

回到本願寺到後，沈鑒在幾個和尚的幫忙下將薛叔良押到後院。這時滄海珠和尚走出去。

滄海珠本技藝持利刃站在樹下，麵露猙獰的笑，手裡提著九華禪師的人頭。

沈鑒笑了笑，從腰間摸出酒囊喝了一口，然後遞給他。

滄海珠不肯睜眼，顫聲道：“不可，人因我而死，菩薩要見怪的……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你覺得本身宿世是貓嗎？錯了，你和那隻貓一點乾係都冇有。但是它殺死了老鼠，你就要丟掉皇位。”

滄海珠驚詫：“這叫甚麼話，世上哪有如此不講事理事？”

沈鑒點頭道：“這位思君女人是幻象中女子的先人。”又把在九江府的經曆約略說了。

沈鑒道：“不錯。當初娜仁托婭的委曲一向未消，它成彆人行事的‘因’，結出了紅尾雀構造這個‘果’。這個冇法無天的構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另有甚麼不敢乾的？恐怕想讓其毀滅，還要從查明娜仁托婭的委曲動手。”

這時沈鑒卻彷彿遭到某種感化。他昂首望著雙桫欏樹，樹葉子片片伸開，彷彿在向他招手。

沈鑒望著麵前的幻象道：“不，你錯了。你並不是‘因’，因果隻是假手於你。

一隻紅尾雀飛來，落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