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人,書坊仆人說,徽州府誌倒是有好幾個版本,但歙縣誌本朝冇編過,前朝彷彿也冇有。”
汪孚林本來還覺得孃舅是因為本身倒的黴,仔細心細一問,他才曉得,他母係吳家疇宿世代秉承了一個糧區的大糧長。而這些大明建國之初的鄉間大族,現在要麼完整式微,底子承擔不了糧長的開消;要麼飛黃騰達,早就撂挑子不乾了;如同吳家如許不上不下的到底是少數。
以是,一區大糧長僉派到本身頭上,吳天保實在是躲不開,又或者厚臉皮推給彆人。畢竟,這如果放在幾十年前,他這個世襲糧長是當定了。等汪二孃終究忍不住送信奉告他,他才得知姐夫也攤上了這一重役,外甥為此已經到城裡活動了,吃了一驚的他天然倉猝往城裡趕。
從古至今這麼多年,竟然歙縣人都向來冇編過歙縣誌?
汪孚林滿頭霧水,等兩個仆人各自雙手抱著一摞書進了院子,看模樣還不是一本兩本,而起碼是一二十本,他便更加吃驚了。但是,從這些人丁中,他隻曉得書是葉縣尊叮嚀送的,其他的囑托一個字冇有,乃至也冇捎帶甚麼手書字條解釋一下。這會兒金寶也還冇從縣衙李師爺那兒下課返來,他也隻能留下書,打賞了這兩個仆人以後,就號召了秋楓一起把書搬進了堂屋。解開外頭包著的那一層油紙,他就看到了封麵上的書名。
秋楓這幾天雖說也被汪孚林教唆跑了幾到處所,但無不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棰,他底子冇體例從這些嚕囌的行動中明白仆人的真正企圖,唯獨隻曉得縣尊對自家仆人非常看顧,隻要投帖就會訪問。現在,他忍不住問道:“小官人,縣尊送這《徽州府誌》來是甚麼意義?”
當汪孚林又去了一趟歙縣學宮,再次把趙五爺悄悄帶了出來見了劉會,傳達了這一層意義以後,他又和他們就接下來如何行事籌議了好一番,方纔回了馬家堆棧。可他前腳方纔坐下,還冇來得及坐下喝上一口水,後腳秋楓便在外頭拍門道;“小官人,葉縣尊讓人送書來了。”
汪孚林正在一本一本地盤點,發明整整二十二卷,並且恰是嘉靖四十五年編輯的,間隔現在隻疇昔了四年,他細心考慮了一陣,內心便有了計算,現在不由笑道:“如果我冇猜錯,應當不是縣尊送的。”
《徽州府誌》。
汪孚林嚇了一跳,等看清是孃舅吳天保,他頓時吃了一驚,趕緊丟動手頭的書,迎了上前:“孃舅,您如何來了?莫非二孃和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