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傢夥?被拿的時候一個勁說要求見大宗師,費老邁一時惱火就喝令綁了返來,這會兒正捆在屋子裡讓他誠懇誠懇,再鬨就吊打他一頓。”
踏進院子,汪孚林就看到幾個身穿皂青布衫的男人正在一邊轟笑,一邊喝酒吃菜。而在他們麵前,幾個蓬頭垢麵的人正在地上狗爬,彷彿是在比誰的速率快。目睹有人支撐不住趴在地上喘粗氣,一個正喝酒的男人便丟下酒盞喝道:“給老子從速爬起來!方纔都說了,誰落在最後,明天就冇飯吃!”
汪孚林這才悚但是驚,隨即氣不打一處來。敢情這事底子就不是衝著他一個冇甚麼家世的小秀纔來的,他隻不過是導火索罷了,不然誰會吃飽了撐著為一個小秀纔去牽涉一縣之主?可事到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不管彆人如何設想,他隻走本身的路!
“好了,曉得你忙,我也不滋擾,派小我送我們歸去,你就不必親身跟了!”
“不就是班房嗎?我又不是冇去過,帶路!”
茲事體大,汪孚林恨不得立即去找人,至於程乃軒則是主動請纓幫手。汪孚林這會兒心急如焚,也冇法回絕對方的美意。馬家堆棧的掌櫃供應了金寶出門時正在抹眼淚這個線索,他便推斷出,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傢夥最能夠去歙縣學宮找大宗師喊冤,當即請了掌櫃提燈籠相陪,把其彆人都留在了堆棧中。
程乃軒看了一眼中年男人身後那幾個主子,這才直截了本地問道:“我的事自有分寸,趙五,我且問你,方纔可有個小童去了學宮那兒?”
回甲等事情疇昔後,非得讓小傢夥吃點經驗才行,免得又自作主張!
聽到汪孚林這話,這位程至公子立即皺眉說道:“十萬孔殷,我等不到明天!如許,你陪著我們到學宮前頭看看,冇人你就立即帶我去班房!”
“爹……我曉得錯了。”金寶這才終究低聲解釋了起來,“我是因為進城路上聽阿誰捕快劉爺說,爹的罪名還多了一項買侄為奴,這纔想去求見大宗師陳情……”
“本來是程公子,這麼晚怎還在外頭走?萬一有不長眼睛的人衝撞了,豈不是了不得的大事?”
目睹趙五爺轉頭問了一聲,程乃軒果斷表示要出來親眼看看,汪孚林也但願目睹為實,等趙五爺無法帶路,程乃軒和墨香不慌不忙緊隨在後,他少不得跟了上去。至於落在最後的馬家堆棧掌櫃,則是謹慎翼翼地躲避著白役們打量的目光,但願轉頭不要因為明天陪著兩位進學的相公夜遊班房而被找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