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跟著這鼓譟聲,呼啦啦一大片人湧進了當鋪。
此話一出,那老朝奉頓時眼神一閃。二百兩?這東西隻要一轉手,起碼代價五六百兩!哪怕東西是不曉得哪家本地人的藏品,可隻如果賣給那些出外的徽商,這些傢夥在闤闠上少不了要向官員們送個禮,這類小巧物件是最合適的,店主也叮嚀過他看到就不要放過。因而,他立即眉頭緊皺,抬高了聲音說:“這東西來源不清,燙手得很。一百兩,不能再多了!”
“金朝奉,你這話錯了。我是歙縣衙門的壯班班頭,如果冇公事,可不敢隨便闖你這兒來!可我好輕易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抓到了一個偷兒,本覺得能夠追回賊贓,轉頭好發還苦主,可誰曾想他竟說是把東西給押你這兒了!”說到這裡,趙五爺二話不說做了個手勢,他身後兩個正役民壯立即押了方纔那典當的壯漢上來。這時候,他纔不緊不慢地說道,“如何樣,金朝奉可熟諳這傢夥?”
老朝奉的神采一下子變得很丟臉,眼睛如同針刺刀剜普通盯著趙五爺,方纔還非常鋒利的聲音,卻驀地沙啞降落了下來:“趙五爺,彆覺得我不清楚你們班房那點小伎倆。現現在哪個縣的班房不養上一二十個頂凶,平時好吃好喝供著,嫖賭肆意,真如果碰到上頭追比,下頭卻不管如何辦不成的案子,就讓他們出去頂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就為了這一時用處,這傢夥你敢說不是你歙縣班房裡頭養著的?”
老朝奉一下子驚醒。固然這些人中為首的阿誰身穿便衣,可他這雙眼睛在販子浸淫多年,來人又是常在外頭廝混的,他又怎會認不得?他立即站起家來,尖著嗓音開口說道:“本來是趙五爺!府城縣城緊挨著,趙五爺如果不足暇,固然來我們這兒略坐,這俄然一出豈不是叫我們店主難堪?不管是甚麼事都好籌議,隻要趙五爺劃出一條道來。須知壯班不是快班,街麵訪拿之事可不是你們為主!”
“你如果不怕把你家這當鋪的名聲丟儘,你就固然敲!”趙五爺卻俄然氣定神閒了起來,見那金朝奉驚奇不定,他方纔拋出了殺手鐧,“畢竟,苦主鬥山街許家的人就在這兒,是許家丟的東西,這會兒人贓俱獲,你敢狡賴?”
公然,他不過摸索了這麼一句,那壯漢立即炸毛了:“你當不當,不當我找彆家,這徽州城裡又不是你一產業鋪!二百兩銀子,一口價,死當!”
“就是這兒!”
金朝奉一時嘴快,話一出口也悔怨了。做這類行當講究的是和藹生財,對那種窮酸刻薄不要緊,但毫不能對瘦死的駱駝過分度,至於這類公門中人,就更得要給幾分臉麵了。但是,趙五爺現在竟是要強上,他不得不豁出去,一把抄起櫃檯下頭一根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