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汪道涵對兩人的態度便親熱溫暖多了。非論是看在汪孚林仰仗一己之力,勝利翻轉了對己倒黴的功名風波,還是在大宗師麵前詩文出彩的份上,他都得對族中這位後起之秀客氣一些,以是收禮以後,他的回禮卻貴重好幾倍,竟是贈了汪孚林一方歙硯,一錠徽墨,又鼓勵他好好長進求取功名,乃至還鼓勵金寶好好讀書,孝敬長輩,說了好一番場麵話,他才送了客。
那中年男人恰是千秋裡本年輪充裡長的吳裡長。他被汪二孃說得臉都青了,看到汪孚林從二門出來,彷彿是抓到了拯救稻草,撇下汪二孃上前說道:“小官人,這可真不關我的事,我雖是這千秋裡的裡長,但僉派糧長這類事,那裡是我能夠說得上話的,我也恨不得永久彆輪到我去充當裡長,可這不是十年一輪,逃不疇昔嗎?此事是縣衙那邊定的,我也就是傳個話,誰能曉得,那邊竟然會僉派令尊為糧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