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非常寬廣,父子二人同車倒也不擁堵,馬車垂垂動起來,朱覲鈞才淡淡的道:“宸濠,禮品都籌辦妥了吧?”
王恕顯得有些不適應,不睬會朱覲鈞,彷彿有些不當,畢竟人家是親王,是宗室,豈能冷著臉對人?但是與他過分熱切,彷彿又不免遭人話柄,他正在遊移,如何與這朱覲鈞保持間隔,朱覲鈞倒是道:“上一次是犬子孟浪,竟不知王公夙來高雅,卻帶著很多阿堵物前去拜見,讓王公見笑。宸濠,你真是更加不像話了,不要將你在上高的風俗擺在這都城來,這王公是甚麼人,當今天下第一向臣,你這般無知,送禮品去王公府上,豈不是看不起王公嗎?還不快給王公賠罪,真是豈有此理。”
談完了閒事,兩小我都變得輕鬆起來,柳乘風賣了個關子,道:“陛下待會兒就曉得,定不會教娘娘絕望。”
朱佑樘頜首點頭,慎重道:“皇後待你不錯,你有這情意是該當的。”他舔了舔嘴,漫不經心的道:“上一次你偷偷辦那甚麼清風報,將皇後牽涉出來,朕還籌算加罪,是皇後勸說,才輕饒了你,這份恩典你要記取。”
不過朱佑樘讓柳乘風這麼做,也確切是對柳乘風有著出奇的信賴。不然換做是彆人,隻怕還要再考慮一下。
這鴻臚寺外頭,共停著兩輛車,本來上高王朱宸濠要進後一輛車去,寧王朱覲鈞捋著須,淡淡的道:“宸濠,與為父同車吧。”
這時不知是車軲轤撞到了甚麼東西,馬車顛簸了一下,朱宸濠大怒對外頭的車伕怒斥道:“冇有長眼睛嗎?”
車伕趕緊告罪,朱宸濠彷彿不肯罷休,倒是朱覲鈞拉扯住他,道:“宸濠休怒,這點氣如果都壓不住,又能做的了甚麼大事?為父和你談端莊事。”
朱宸濠聽了父王叮嚀,趕緊笑嗬嗬的朝王恕賠罪道:“王大人清雅,是小王孟浪了。”
朱宸濠也是有些嚴峻了,道:“該當不會吧,父王,我們做事一貫隱蔽,他如何會曉得?這件事我也教人查過,那柳乘風是帶著家眷去的,多數隻是踏青玩耍。”
朱覲鈞想了想,道:“這柳乘風狡計多端,倒是要謹慎,父王傳聞,我們前腳方纔去了那昭明寺,那柳乘風後腳就去了,他莫非是在查甚麼東西?”
這朱佑樘前腳一走,柳乘風便渾身輕鬆起來,軟噠噠的靠在椅上,大呼:“阿誰誰誰……,上茶,上茶,肚子有些餓了,有糕點冇有,這宮裡禦廚做的糕點想必不差,給我來兩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