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寧王朱覲鈞笑吟吟地站起來道：“周王所言，字字珠璣，大明的宗室，打斷了骨頭連著筋，都是皇家血脈，本日得以齊聚於此，言談歡笑，真是好極了。”

說話的是周王，周王是朱棣一係，和朱佑樘算是最靠近的，他是個大腹便便的人，說話時老是眯著眼，彷彿彌勒普通，他這笑嘻嘻的一句話，更是讓氛圍活出現來。很多藩王跟著周王擁戴，這大殿當中，竟是有了笑聲。

有個寺人站出來，躬身道：“請謝學士出題。”

朱厚照看都不看朱宸濠一眼，道：“這好極了，能與諸位宗親們以文會親，兒臣敢不從命。”

隻是在這一笑的工夫，朱佑樘便顯得輕鬆起來，如許的老胡塗，當然包藏禍心又能成甚麼大事？由著他鬨吧，也好顯現朕的刻薄。

連那些站在兩側的百官，這時也趁著這個機遇咳嗽幾聲，或者活泛一下筋骨。

朱佑樘隨即笑了，這個寧王，看似奪目，包藏禍心，實在不過是藉著多少小聰明來矯飾罷了。這老胡塗還覺得朕聽不出，實在好笑。

“好，既然如此，來人，搬書案，拿筆墨紙硯來，隻是不知誰來做題纔好？”朱佑樘倒也不拖泥帶水，這一次卻又是朱覲鈞，這意義很有幾分讓你放馬過來一樣。

朱佑樘微微一笑，漂亮隧道：“如此，就請謝愛卿出題了。”

統統人都不由地鬆了口氣，若說方纔是雷霆萬鈞，現在便是東風細雨了，很多剛纔嚴峻起來的藩王都笑了，有人道：“陛下說的不錯，我等皆賴陛下恩德，得以鎮守一方，效力社稷。大師骨肉相連，君臣宗親相諧，才氣讓我們大明萬世永固。”

柳乘風也朝朱佑樘行了個禮：“微臣見過陛下。”

他抬起眸道：“宣太喵子進殿！”

不但是眾藩王，就是那朱覲鈞這時候眼眸中也掠過了一絲疑色。他看了一眼身邊有些不安的朱宸濠，悄悄用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朱宸濠帶沉迷惑的眸子向朱覲鈞看過來，父子二人的眼神交彙，隨即朱宸濠頜首點頭，彷彿有了主張，他站了起來，朝朱佑樘道：“陛下，小王鄙人，早聞太子殿下聰明，滿腹經綸，本日倒是想開開眼界。”

他這一句，挑釁的意味已經很較著了，乃至說道聰明和滿腹經綸這些字眼的時候，嘴角揚起一絲諷刺意味的笑容。

朱佑樘隨即道：“寧王說的不錯，本日大師齊聚一堂，可喜可賀，不過旬日之前，諸藩王連續到京的時候，寧王不是曾說想讓宗室後輩們比一比才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