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這大堂邊的,是一個穿戴欽賜飛魚服的武官,武官慢吞吞地喝著茶,劈麵前的場景視而不見。
柳乘風到了傍晚回府,原覺得溫正會把他叫去說話,畢竟鬨出這麼大的事,多少要過問一下。不過回了本身的宅院才曉得,本來溫正現在還冇有返來,已經叫人傳了話,徹夜是不會返來了。
這武官乃是東廠掌刑千戶吳用,掌刑千戶是東廠當中除了諸位公公以外的實權人物,因為公公們常常在宮裡另有差事,兩麵不能兼顧,以是這東廠平時的運轉都由吳用來措置。吳用生得邊幅堂堂,又是東廠廠公的外侄,以是就算是劉公公見了他,也得陪個笑容不成。
溫晨若道:“東廠那邊很多調派在外的人手都召歸去了,瞧這模樣……哈哈,我聽人說,這都城有樂子瞧了。”
柳乘風將書放下,獵奇地問:“甚麼是巾幗營?”
溫晨光是個溫馨的性子,在屋裡做著女紅,柳乘風和她說了幾句話,趁著天氣還好,便搬了椅子去院子裡看書,溫晨若笑嘻嘻地過來,湊到柳乘風身邊,低聲道:“姐夫,你本日真是英勇極了,全部京師都在傳你的事呢,砸了蒔花館,又嚇走了東廠的番子,隻是可惜冇有叫上我去,不然巾幗營出馬,那就更熱烈了。”
“劉公公彆活力……”坐在一邊喝著茶的武官微微一笑,將茶盞放下,慢吞吞隧道:“有甚麼事從長計議嘛。”
說話的,恰是前次給柳乘風傳旨意的劉公公,劉公公神采猙獰,肝火沖沖,彷彿發怒的雄獅,方纔那瓷瓶兒就是他砸在地上的,這瓷瓶本是他的敬愛之物,換做是其他時候,彆人碰都不敢碰一下。他撒了氣,才坐回椅上,一雙陰惻惻的眼眸落在跪在地磚上的鄧通身上。
“商戶們說了,分子錢錦衣衛那邊已經拿了去,我們東廠如果想要,大能夠向錦衣衛那邊索要。小人帶著人持續走了幾家妓館,都吃了閉門羹,他們說……他們說……分子錢隻要一份,給了東廠就冇有錦衣衛的,給了錦衣衛就……”
溫晨若咂舌:“吹牛,我爹就比你漂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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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公公咬咬牙,陰狠隧道:“他們能砸一個蒔花館,我們就把煙花衚衕拆了,讓大師看看,這京師裡是錦衣衛說了算還是我們東廠說了算!吳千戶,這件事你去辦,堆積人手,他們不是要鬨嗎?那就乾脆鬨個痛快,傳令下去,煙花衚衕裡隻要有穿飛魚服的,都給雜家狠狠地打,如果碰到了柳乘風,打死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