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搬來一個無缺的椅子,大剌剌地坐在這一片狼籍的廳中,雙目射出寒光,本日砸這蒔花館,就是要給煙花衚衕裡的各大妓館們看看,敲山震虎、打草驚蛇,要玩,他柳乘風作陪到底。
柳乘風嘲笑,道:“打的就是你。”說罷抓住他的衣衿,擺佈開弓,十幾個耳刮子煽下去,周泰痛得哀嚎幾聲,便暈死了疇昔。
有了柳乘風先脫手,校尉們已是氣勢如虹,一齊大喝道:“在。”
周泰一輩子養尊處優,那裡受得住痛,當即捂著鼻子嘶嚎起來。
“本來是柳百戶,鄙人久仰百戶大人……”
實在百戶所間隔煙花衚衕不過幾步之遙,轉個街角能就到,隻是與那煙花衚衕比起來,隻轉了一個街角便彷彿隔世一樣,這時恰是晌午,初夏時分的中午氣候還不算酷熱,是以在煙花衚衕閒逛的公子哥已是越來越多了,柳乘風等人簇擁到的時候,更有很多人呼啦啦地追過來,一副瞧熱烈的模樣。
“服從!”
“你連這都不曉得,這是東廠的人來了。”
柳乘風將染血的錦春刀收回鞘中,看著那幾個保護,嘲笑一聲道:“錦衣衛辦差,閒雜人等全數退散,誰敢禁止,以謀反論處。來人,將這幾小我全數拿下,待會兒帶回百戶所去。”
其他的校尉已經提刀衝了出來,那蒔花館裡當即傳出一聲聲女人的驚呼和男人的怒喝。
砰……周泰話還冇說完,臉上還堆著笑,柳乘風已是一拳直接朝他的麵門砸過來。
世人不由看疇昔,已是很多人向那戴著管事戴圓帽的男人拱手施禮了:“鄧檔頭好……”也有人不明就裡,悄悄問:“鄧檔頭是誰?”
這些人的隊形固然渙散,不太重在人多,黑壓壓的一團人擠在一起,氣勢實足。當即引來沿街很多人的圍看,也有幾個巡街的番子和順天府的差役見了,默不出聲地退出人群,緩慢地向各自的衙門稟告去了。
柳乘風笑得更冷:“一個檔頭是幾品官?”
周泰已是帶著十幾個保護從二樓慢吞吞地走下來,他嘴角揚著一絲嘲笑,本日打了個錦衣衛總旗,想不到還真有人給那總旗出頭,這姓柳的百戶真是瘋了,也不探聽探聽蒔花館的背後都是誰,就敢像冇頭蒼蠅般的衝出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柳乘風翻身上馬,搶先按著錦春刀朝蒔花館走疇昔,老霍、陳泓宇、王司吏以及眾校尉呼啦啦地跟上。
如果彆的百戶,他們一定敢跟來在煙花衚衕裡惹事,但是這位新任百戶有南鎮府司、吏部侍郎的背景,有他做主,也一定不能替他們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