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校尉,又相互對視了一眼,皆暴露一副有好戲瞧的神采,會心腸輕笑起來。
千戶堂裡,另有很多籌辦稟告的校尉和司吏,聽到劉中夏分撥柳乘風去國子監,有些曉得秘聞的,臉上都不由浮出嘲笑。也有幾個不曉得秘聞的,不由憐憫地看了柳乘風一眼,內心在揣摩,這個新來的校尉到底獲咎了誰?怎的令千戶大人分撥了這麼個不利差事?
溫晨光抬眸,莞爾笑道:“晨光待會兒還能睡個回籠覺呢,倒是你,今後今後就要四周馳驅了,就算刻苦流汗也得忍著,這纔是真正的辛苦。咦,為何仙兒還冇有把米粥送來,我再去問一問。”
溫晨光笑起來,替柳乘風捋平了衣衫,道:“時候不早了,快用過了米粥,早些去點卯,這類事件早不宜遲,甘願早些去多等一時半晌,也比遲去的好。”
劉中夏這纔將目光落在柳乘風身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就是柳乘風?”
柳乘風俄然感覺,固然穿越了半年之久,但是他第一次纔有了融入這個期間的感受,因為在這個天下,他的肩上多了幾分任務和親情。
剛好這時,仙兒端了米粥來,柳乘風狼吞虎嚥地吃下,溫晨光一向將他送到門房這邊,這時天空下著淅瀝瀝的細雨,天氣暗淡無光,兩盞昏黃的燈籠在黑暗中點亮,照在柳乘風精力奕奕的臉上,柳乘風不竭催促溫晨光歸去,溫晨光含笑道:“快上車去,我看著你上了車再回。”
朝晨從這裡收支的,都是些熟麵孔,守門的校尉多少都麵善,而柳乘風既冇有穿戴飛魚服,也冇有配著錦春刀,天然要攔住問話。
柳乘風這時半夢半醒,溫晨光俯下身給他繫著腰帶,燈影之下,那烏黑的額頭已排泄精密的汗珠。柳乘風不由道:“你身子這麼弱,該多歇息纔是,這麼夙起來,真是難為了你。”
內西城千戶所間隔溫府確切不遠,拐過了幾條街就到,柳乘風來得太早,氣候又是雨絲淅瀝,這時候千戶所的大門還冇有翻開,這陳舊的衙門在雨夜中,幽深莊肅,讓人不敢靠近。
劉中夏穿戴錦袍,雙目微微闔起,用指節敲打著案牘,慢吞吞隧道:“在天子腳下,毆鬥的參與者有七十多人,這是大事,這件事還是要過問一下,讓王總旗去順天府提人,好好拷問,說不準能問出點有效的來。”
“就是他!”另一個校尉抬高聲音道:“好不輕易衛所裡空出了個缺,千戶大人的侄兒一條腿都邁出去了,誰知半路殺來一個程咬金,傳聞是南鎮府司那邊一個司吏的遠房親戚,硬是把千戶大人的侄兒頂了下去。實在千戶大人那侄兒溺斃上缺倒也冇甚麼,畢竟也是個八竿子纔打著的親戚,隻是這事兒,他本來早就辦理好了,誰知卻被一個老吏逆轉疇昔,這叫千戶大人的麵子往那裡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