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霍打起精力,道:“柳兄……柳大人,這事兒實在是理所該當的。大人可曉得,我們內西城百戶所的油水算是很多的,比如西祠衚衕四周的趙百戶那邊,每年從商家撈來的油水就有白銀數萬兩,百戶所高低大家都是肥頭大耳,就是一個小小校尉,一年能拿個幾十上百兩銀子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至於其他百戶所,也大多都是如此,有的少些,卻也少不到那裡去。正因為如此,以是我們內西城這邊,校尉的日子是最好過的。不過嘛……”
柳乘風咳嗽一聲,對他們說了幾句話,不過是將來好好辦差之類,纔將他們全數打發走,接著將老霍拉到一邊,道:“老霍,你對衛所上高低下的事都熟諳,我問你,方纔那些校尉為甚麼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柳乘風喝了幾口茶,才平複了表情,王司吏也已經返來,道:“大人,校尉們已經到了。”
柳乘風見他呆呆的模樣,也冇有和他多說甚麼,老霍表情衝動,他又何嘗不衝動?就在不久前,他還是小我人瞧不起的上門半子,而當今,他總算抓住了機遇,有了一個做侍郎的恩師,成了錦衣衛百戶,更有禦賜的飛魚服在身。疇前阿誰落魄墨客,現在已成了京師裡不算小的人物,這類將將來和出息掌控在本技藝裡的感受,實在舒暢到了頂點。
不過柳乘風所統領的地區,竟然就在太學四周,這太學邊上剛好有三條街,主如果賣一些冊本、文墨之類的買賣,最核心倒是有一處繁華的地點,叫煙花衚衕,這煙花衚衕地如其名,乃是都城最初級的妓館堆積之地,傳聞出入的達官朱紫可謂多不堪數,一擲令媛的豪客如過江之鯽,柳乘風擺字攤的時候就曾聽人提及過這個處所,隻是當時寒酸,隻曉得那邊鮮衣怒馬,是富人的堆積地,平凡人去了,拿一年的信奉出來也一定能進得了那清館的大門。
柳乘風看在眼裡,那一肚子的豪情當即給撤銷了。他掃視了這些人一眼,發明這些校尉都是滿腹牢騷的模樣,彷彿是柳乘風欠了他們的錢一樣。
柳乘風看了王司吏一眼,先不忙著接名冊,笑道:“王司吏如此熱忱,真讓人不風俗。”
柳乘風曉得問一個司吏也問不出甚麼來,便與老霍在這簽押房等著,王司吏則是調集校尉了,方纔產生的事對老霍來講真是驚險到了頂點,如過山車一樣,一下子跌入天國,又一下子升上天國,到現在他還冇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