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與老霍回到衛所的時候,宮中的犒賞和百戶的腰牌、文書也發放了下來,此前阿誰王司吏見到他也換上了一副奉承的笑容,一邊請柳乘風到簽押房坐下,一邊謹慎翼翼地給柳乘風斟茶,道:“百戶大人,方纔批示使大人已經有了叮嚀,您這百戶仍然掛在內西城這邊,為此,我們千戶所裡專門斥地了一個處所,今後以後,由柳百戶來統領,人手也已經調撥好了,這是名冊,請柳百戶過目。”
柳乘風看在眼裡,那一肚子的豪情當即給撤銷了。他掃視了這些人一眼,發明這些校尉都是滿腹牢騷的模樣,彷彿是柳乘風欠了他們的錢一樣。
柳乘風咳嗽一聲,對他們說了幾句話,不過是將來好好辦差之類,纔將他們全數打發走,接著將老霍拉到一邊,道:“老霍,你對衛所上高低下的事都熟諳,我問你,方纔那些校尉為甚麼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柳乘風曉得升官不是等閒的事,本身這連升三級的百戶是因為天子有旨意,但是在衛所的內部,卻不會這麼快公佈出升賞來,特彆是現在這錦衣衛內部本來就四分五裂,要均衡大師的好處乾係,冇有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有委任下來。
柳乘風內心想:“這倒是個好處所。”說罷朝王司吏微微一笑,道:“把這花名冊裡的人都叫來,我要親身點卯。對了,另有一件事,此次老霍在國子監裡功績也是不小,批示使大人那邊冇傳出話來給他升賞嗎?”
王司吏嗬嗬一笑,道:“霍校尉天然是有功的,多數鎮撫司那邊也在參議,一個小旗老是跑不了的。”
柳乘風點點頭,帶著老霍一起出去,這千戶所外頭已經堆積了很多歪瓜裂棗的校尉,都是一樣的服色,佩帶著錦春刀,這時見了柳乘風出來,也不顯得主動,都是既渙散又稀稀拉拉地朝柳乘風勉強行了個禮,道:“見過百戶大人。”
不過柳乘風所統領的地區,竟然就在太學四周,這太學邊上剛好有三條街,主如果賣一些冊本、文墨之類的買賣,最核心倒是有一處繁華的地點,叫煙花衚衕,這煙花衚衕地如其名,乃是都城最初級的妓館堆積之地,傳聞出入的達官朱紫可謂多不堪數,一擲令媛的豪客如過江之鯽,柳乘風擺字攤的時候就曾聽人提及過這個處所,隻是當時寒酸,隻曉得那邊鮮衣怒馬,是富人的堆積地,平凡人去了,拿一年的信奉出來也一定能進得了那清館的大門。
王司吏當即變得難堪起來,賠罪道:“大人,如果此前有甚麼獲咎之處,還請大人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