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晨若啐了柳乘風一口,道:“誰奇怪非禮你來著?本日為了給你刺探動靜,當真是累死我了,足足拷問了幾個不識相的傢夥才問出了點東西來。”
溫晨若的大眼睛拱成了彎月,道:“說出來有甚麼好處?”
“那煙花衚衕的蒔花館乃是戶部賦稅主事的謀生,傳聞連蒔花館的店主都是主事家裡的家奴,這位主事大人好大的家業……”
“但是甚麼?”柳乘風語氣暖和,彷彿謙謙君子,含笑道:“我們是天子親軍,隻要不是觸及到皇家的事,隨國子監的讀書人說去,不該管的事不要管,不要肇事上身曉得嗎?下去吧。”
回到溫府,剛進了門房,柳乘風便被溫晨若截住,溫晨若本日穿戴颯爽的皮甲,英姿勃發,亭亭玉立的身材被這緊身的皮甲包裹,更顯得前凸後翹,柳乘風眼睛一亮,不由想起方纔在煙花衚衕的那一番話,內心想,當時我為甚麼會對老霍說有家室有小姨子?太險惡了,莫非在我的內心深處,竟然另有如此險惡的設法?連自家小姨子都不放過?
幾天下來,柳乘風按部就班,每日去百戶所代理一下公事,偶爾也會去國子監裡聽聽課,坐堂校尉固然已經換了人,出自煙花衚衕的百戶所,但是柳乘風閒暇時也情願去坐坐。他與國子監裡的博士和監生都已經產生了一種默契,固然大師平時一定熱絡,但是誰也冇有再給柳乘風閃現出輕視的眼神,偶然乃至會有人與他相互行個禮,表示出對這百戶的尊敬。
這些流言有的言之鑿鑿,有的是捕風捉影,但是統統的言論核心都集合在煙花衚衕上。
溫晨若不由咂舌:“想從我口裡探出動靜罷了,何必繞這麼大圈子?你們這些讀書人真可愛,一個個道貌岸然、男盜女娼。”
溫晨若銀鈴般地笑了笑,道:“好啦,不陪姐夫囉嗦這麼多了,待會兒我還要去祖母那兒。”說罷取出一本冊子,交給柳乘風道:“煙花衚衕六十三家妓館的動靜都在這裡頭,你本身看。”
柳乘風當真打量著案牘上本身用濃墨仿著董其昌書法的四個字,不由笑了笑,喃喃道:“打草驚蛇……這四個字寫得好,有進步了。”
百戶所的正堂裡,柳乘風站在案牘前握著筆一絲不苟地寫著書法,一邊聽著坐堂的校尉稟告。
柳乘風咬咬牙:“另有冇有?”
“去你個頭。”柳乘風正兒八經地教誨他:“這類烏七八糟的處統統甚麼去的?我但是有家室有小姨子的人,你把我當甚麼了?再者說,這鬼處所的清倌人碰又不能碰,摸又不能摸,整天拿些曲兒、琵琶之類的來亂來你的錢,甚麼才子才子,都是拿來騙錢的,傻子纔去做這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