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正咳嗽一聲,本日叫柳乘風來書房,可不是跟柳乘風來講這個的,眼下另有更緊急的話要說。
溫正不由語塞,柳乘風這個傢夥又不知在玩甚麼把戲,看他如許篤定的模樣,莫非當真已經有了籌辦?如果如此,倒也是一件功德,怕就怕這個傢夥是愣頭青,不知此事的嚴峻。
學而報的報紙一出,固然有人叫罵,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實際,門生軍是輸定了,現在最大的題目隻是能不能輸得夠麵子罷了。
就這麼來回折騰,現在人總算出來,溫正纔算真正地鬆了口氣,此時坐在這書房裡,溫正籲了口氣,隨即目光才落在柳乘風的身上。
溫正內心點頭,想:“你若真是如許想倒也好了。”口裡卻道:“陛下召你入宮,和你說了些甚麼?”
瞧熱烈?
柳乘風倒是搖點頭,臉上暴露一副孩子般倔強的模樣,道:“不成,我另有些要做,這件事很首要,等做完了再去沐浴。對了,叫仙兒拿筆墨到屋子裡來。”
柳乘風起家告彆,臨走時道:“泰山大人不必憂心,這些人想藉機來彈劾小婿,小婿明日倒是也要彈劾彈劾他們。”
冉冉的燭火,此時暉映在他的側臉上,那略帶幾分白淨的膚色彷彿都染了一層光暈,高翹的鼻子模糊有汗水排泄,會聚在鼻尖上,變成了一滴汗珠子,吊在這鼻尖之下,是一雙亮堂的眼睛,眯得有些狹長,而那烏黑的瞳孔卻帶著幾分龐大的情感。
緊接厥後是各家賭坊,各家賭坊已經開出了賠率,帳前衛是一百賠一,門生軍倒是一賠三十。說穿了,實在就是帳前衛得勝,那麼你放出來一百兩銀子,就能掙來一兩銀子,可如果門生軍得勝,你出一百兩銀子,就能贏三千兩。
柳乘風出獄的動靜,如長了翅膀一樣當即傳開。不知情的,隻曉得這位廉州侯手腕通天,鬨了工部,竟然也能無缺無事。但是知情之人倒是曉得,這個柳乘風一定能蹦達多久,如果在旬日以後能克服瓦刺人倒也罷了,但是不能勝,到時候自有他的苦頭吃。
而柳乘風則是放出了動靜,讓人去各大賭坊下注,足足花了上萬兩銀子,賭的都是門生軍勝,能不能發一筆大財,就看這一次了。
升遷速率之快在大明可謂獨一無二,這既是柳乘風時運好,另一方麵,連溫正都不得不平氣這半子做事的手腕,原覺得他是個書白癡,但是這個傢夥不但不呆,還奪目得有點兒過了頭,原覺得他陳腐,誰曉得人家砍人腦袋跟切瓜一樣。